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用力扔到了门外,陶器落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突然,游彦却面色如常,甚至还保持着一丁点的笑意:“郭大人倒是很喜欢效仿古人,居然想出这么个摔杯为号的办法。”他侧过耳,做出倾听的样子,“只不过可惜,似乎没什么人来配合你。”他抬了抬下颌,轻轻地拍了拍手,不知从哪里出来两个暗卫,不由分说就将郭准按倒在地。 游彦向前走了几步,倾身凑到郭准面前:“你不会以为,在陶姜横死之后,我对你还毫无防备?你将都城来的兵士派至外城,留西南军守在内城,安排自己的亲兵守护太守府,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西南军对你确实忠诚,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总管这副皮囊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祸心。但,他们显然更信这个。”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熟悉的令牌,送到郭准眼前:“圣上赐我兵符,统管全国军权,别说是西南军,纵观南魏上下,除了你这种包藏祸心之人,又有哪个兵士会不听命于它?” 游彦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兵符,手指并拢,慢慢握紧成拳,慢慢地站起身来:“你贪图权势,自陶姜到了西南之后,你在各种琐碎事件上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如果只是这些,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陶姜是来西南打仗的,只要你能协助他,将这战事终了,彻底剿灭樊国人,后期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你,但是你却为了一己私利,置西南的百姓,国家的安危于不顾,勾结异族,构陷忠良,罪无可恕。” 游彦摆了摆手,朝着暗卫吩咐道:“将他押下去,一日的时间,问出他与樊国人之间是如何勾结的。”话落,他淡淡地瞥了郭准一眼,“如若问不出什么要紧的东西,他这条命也就没什么用了,就直接拿去给陶姜陪葬吧。” 郭准被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差点就冲到游彦面前:“你以为就算解决了我,要了我的命,就能解决西南的纷乱?我在九泉之下,会等着看你的下场。” “多谢记挂。”游彦背转过身,听着身后的声音渐渐地走远,才终于闭了闭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将军,那这个人如何处置?”暗卫低声问道。 他话音刚落,那个浑身狼狈的陶姜的旧部下已经拔下腰上的长剑:“让属下亲手杀了他,给陶将军祭灵!” “他暂时还不能死,我留着他还有用处。”游彦伸出手,将长剑从他手中抽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个大夫好生看看伤,我会给你们陶将军一个交待。” 那人双眼通红,朝着游彦深深地作了一揖,在暗卫的搀扶下缓缓地退了下去。游彦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地走远,侧过头看了一眼几步开外还敞着盖的棺椁,突然回手,将手中的长剑横转,直刺向瘫在地上的邬晟,正在一旁的暗卫犹豫要不要阻拦的时候,剑尖在邬晟胸前堪堪停了下来。 游彦手腕一转,收了长剑,一脚踢到邬晟前胸,将他踹翻在地,用脚尖踩在他胸前,倾身看着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的邬晟:“刚刚那一刻,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要杀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跟陶姜用同样的死法,因为你不配。” 游彦向后退了一步,收了脚:“把人带下去吧。” “我还有话要说!”邬晟被暗卫从地上整个拉了起来,他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拼命挣扎着开口。 游彦微微闭了闭眼:“说吧。” 暗卫放开手,让邬晟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经过刚刚这一番折腾,他整个人已经十分的狼狈,但还是努力地站直了身体,看着游彦:“我想,我想先问一下,公主她可还安好?” 游彦以为他会辩解,又或者说些什么似是而非的话,却没想到他开口先问的居然是乐昌公主,一时之间让他觉得思绪格外的复杂,最终只是发出一声轻哼:“你做下这诸多恶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否会安好?” 邬晟偏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缓缓道:“当日我来这西南之前从未料想过,我居然会落入这般境地,更没想到,我会做下这种事情。”他长叹一声,“不管你信与不信,当日我到这西南来的时候,一心只想上阵杀敌,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