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游彦清楚的是,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变成了皇帝,都不会像蔺策这般。别人想当皇帝大多都是有私欲,想要滔天的权势,想要无尽的荣华富贵,却唯独蔺策,起初他只是为了在夺嫡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到之后,他真的坐到这个位置,就将天下苍生视为了自己的责任。 春闱一事已经筹备地差不多,近段时日全国各地参加春闱的秀才已经陆续入京,都城之中平白多了这么多的公子书生,比往日里热闹了许多,也多了不少的轶事,游彦闲着无趣还听了不少,蔺策却不能有他这种雅致,这些秀才之中有许多人,在春闱之后都可能成为朝中的肱股之臣,从而影响以后朝堂格局,因此在此事上蔺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但凡事关春闱,他必亲力亲为,竟是比先前还要忙碌。 游彦进到殿内蔺策都毫无感知,一直盯着书案上的什么东西若有所思,游彦凑到他身边,探头看了一眼,好奇道:“在看什么?” 蔺策恍然抬头,看见游彦立刻弯了唇:“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早,我还打算等傍晚再派人去接你。” 游彦晃了晃头,顺势坐到书案上:“还不是林觉酒量实在太差,一会的功夫就醉了个彻底,我回了趟府里,更想早点看见你,就先回来了。” 蔺策闻言漾出了笑意,但随即回过神来:“你与林觉还是喝酒了?高庸,去……” 游彦慌忙打断他:“是陶姜陪林觉喝的,我可是一口都没动,就不用劳烦御医了。”说着,他朝蔺策跟前凑了凑,“不信你闻。” 蔺策就真的凑过去闻了闻,二人顺势交换了一个吻,他才相信游彦的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御厨今日备了梨花糕,让高庸拿给你吃。” 游彦点头,又看了看蔺策的脸色:“刚见你眉头紧皱,是又出了何事?” “西南刚刚送来了战报,”蔺策顺手将刚刚自己拿着的那张纸拿了起来,递给游彦,“我原本以为依着西南现在的兵力,想要对付一个樊国应该容易的很,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低估了那樊国国主的决心,他亲率两万人死守交州城,郭准以邬晟为主将,几次对交州城发起攻势,却都未能得手,现在僵持不下。而据密探来报,樊国国内正试图整合举国之兵力,同时拉拢周边的几个小国,意图反扑。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当日那道适当威慑的旨意恐怕也就不能作数了,所以郭准在战报中询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游彦摊开地图,在樊国的位置点了点,在樊国周边确实还有几个小国与南魏接壤,也是每年要向南魏朝贡,想必也早有不满,但他们的国力比起樊国还不如,就算答应与樊国联手,也凑不出多少兵力,樊国真的打算以举国之力加上这些微不足道的援兵与南魏殊死一战? 以西南目前的兵力来说,樊国若是如此破釜沉舟,或许算得上是威胁,但在西南背后,还有一个休养生息已久,国富兵强的南魏,在游彦眼里,樊国此举无疑于以卵击石。是这个新继位的樊国国主年轻气盛甚至狂妄,还是在这背后他还有什么别的图谋? 游彦皱了皱眉,手指在那几个小国上划过,樊国如此反应并不在他与蔺策预料之中,或者说,因为南魏现在正在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蔺策的心思也都在朝中,并无对外正式开战的打算。 毕竟一旦开战,不管最后战果如何,南魏也总还是要付出大量的粮草还有将士们的性命。也正是因此,先前蔺策也只是要郭准对樊国适当威慑,却没想到樊国这次如此的孤注一掷。 游彦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抬眼看向蔺策:“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我并不是穷兵黩武之人,对樊国那多瘴气的小国也并无兴趣,”他伸手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交州城攻不下,可以适当退让,反正这段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