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的坐到了陆星闲边儿上,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比较凸起的干净的石块坐——已经快入秋了,山里的蚊虫已经逐渐增多,尤其像是河边这种潮湿的地方。 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连贪玩的孩子都不会再愿意来这里了。 “嗯,阿闲,你怎么啦?”左羡侧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专注的看着陆星闲。 陆星闲摇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没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脑子纷乱,也只是忽然的想到了一些已经十分久远的一些小事。 那些小事甚至稀松平常到,左羡小时候某天早上少喝了半杯牛奶,结果不到中午就嚷嚷着肚子饿了的片段。 可是很莫名的,片段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了。 左羡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星闲,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剧组被她给遗忘到了脑后,见陆星闲忽然情绪不佳,也不说话了,而是靠着陆星闲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小溪里面偶尔游过的鱼。 附近也没什么大鱼,大多都是一些野生的草鱼。 左羡看着,忽然说道,“阿闲,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去夏令营的时候,我不听话自己跑到了河里的事情吗?” 听她提起这个事情,陆星闲几乎是想都没想,瞬间就皱起了眉毛,“记得。” 但是那次的经历显然并不是一个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左羡那时候贪玩,自己一个人在炎热的盛夏跑到了河里玩儿,而且穿着短裙就下了水。 后来所有人都是被左羡的哭喊声惊到的。 等到众人赶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左羡的腿上被一只蚂蟥缠住,已经有一部分没入了她的身体内了。 对于当时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来说,那是相当可怕的一幕。 当时也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理智,还能背着左羡一路跑回营地,让随行的大夫把蚂蟥取出来的。 不过自那之后,左羡就开始对水这东西莫名的畏惧起来了,洗手洗脸的时候,也要人帮着把毛巾湿了才敢碰脸,而不敢真正的把手伸到水龙头下,而且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洗澡都不敢一个人。 左羡提起这么个事儿,其实也无非就是突然想到了。 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这一下,左羡忽然觉得,她好像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知道陆星闲此刻为什么会突然情绪不佳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惊吓,而是已经成为了一个缠在了心底的噩梦了。 左羡不知道这个阴影会伴随着她们两人多久,但是显然,想要消除掉这份在陆星闲心中的不确定性,她还需要做得更多。 左羡抿抿唇,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觉得好像说什么都多余。 大话谁不会,可说得出做得到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左羡可怜巴巴的把脚往回缩了缩,两只手小心的扯了扯陆星闲的袖子,说道,“阿闲,咱们回去吧?” 陆星闲下意识的回过头。 左羡那副小心翼翼到甚至有些谨慎的模样顿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一刻,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死死的牵扯住了一般,酸涩感甚至一下子涌上了鼻腔。 她想,她不能让自己的不自信,影响到左羡的情绪。 左羡就该是开开心心,一辈子无忧无虑的被她捧在手心的。 陆星闲想着,指尖用力,将左羡一下子拥入了怀中,双臂力气增大,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好。” 左羡紧紧地靠在她的肩窝,听着耳边清晰的心跳声,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她得做点什么了。 一段感情当中,如果真的想要为对方付出什么,就永远不能有上限,而只能去想,还要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更幸福。 她何德何能,能让陆星闲满心满眼都只有她,所有情绪都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呢。 左羡眯着眼睛一笑,随后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坐到了陆星闲怀里。 “阿闲,我沉吗?”左羡屁股坐实了,顺带扭了一下,怕自己给陆星闲压疼了。 陆星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