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一条画舫上,正是一派风流景象,窈窕女子穿行其中,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和歌妓们调笑,不时响起银铃一样的笑声。 ”楼兄,你可真是不负了“无叶君”的名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令人艳羡啊。” “这可是真话,不过,我可听说,楼兄只怕要和杜府千金结亲了?这以后...” 处在话题中心的公子轻搂着身着薄纱的歌妓,漫不经心地眯着双目: “呵,本公子就算和她结了亲又如何,我可不想被人拘束着,她要是想管着我,我就一纸休书轰走。” 话音刚落,房间内立刻响起众人起哄的声音: “哈哈哈,不愧是楼兄,潇洒潇洒,来来来,出来快活哪能谈这些琐事,去,清轻,给咱们楼公子再敬杯酒...哈哈哈...”洞房之夜,花烛锦绣。 新娘端坐在绣床上,似与这昏暗的房间融为一体。不知多久,新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新娘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颤,立刻又归于平静。 新房木门打开很快又关上,醉醺醺的新郎被扶进来坐在房内桌子上,倚着头打量安静端坐的新娘子,奴仆们轻声地鱼贯而出。 半响,新郎吃吃一笑,一双星眸似醉非醉,脚步微带踉跄的走到床边,凝神仔细看这一袭锦绣红装的女子,弯下腰慢慢挑下盖头。 在喜房内昏暗的烛光下,新娘盖头下的容貌一点点显露,潋滟云霞,空濛雾雨,令人惊艳的容貌,却仿佛是冰雪雕琢成的美人。即使是这大喜之日眉目中也不带多少喜色。 新郎挑着盖头,久久不能移开视线,轻声道:“娘子真是绝色风骨,让某一见倾心,还望娘子放心,既已成亲,为夫必定一生与你相爱,白头偕老...” 女子眼神终于有些起伏,抬头看向那风流倜傥的新郎官,看不出悲喜。 新郎对着她温柔一笑,熄了红烛,轻轻解下喜服俯身而上,一夜春宵。“丫头,爹的小丫头又长高了,有没有乖乖听你娘亲的话啊?哈哈哈。”男子抱着自己小小的女儿转着圈,甚至还把小娃娃顶在头顶,清脆的笑声散落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 “有啊,我有听娘亲的话,娘亲还夸我呢。”笑得像阳光一样明亮的小娃娃在父亲怀里撒娇。 “喔,是么,丫头可真乖,告诉爹爹,你娘亲怎么夸你的,嗯?也好让爹爹学学,你娘亲现在都不跟爹爹说话了。” 男子对着女儿说着,眼神却移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夫人,小卿卿的娘静静的站着,淡淡的看着他们。不着言语,不露一丝笑容。 已接近申时,太阳将要落下,残辉洒落在这个小小的庭院,本是一副温暖的画面,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萧索....“我不会同意纳她为妾,有她没我,你自己选。” 楼萧不以为然的道:“她现在已有我的骨肉,人我是一定会纳进门。我已经足够在意你了,她跟着我的时间可比你长,她纳进了门后,你是大她是小,我并没有委屈你。” 楼夫人冷笑:“这个正房的名分我会在乎?你流连烟花之地,同花魁歌伎交情非浅,哪里还给我留正房夫人的面子,我早被耻笑够了。好,你要娶她,就先休了我!” 楼萧大怒,随手拂倒台架,物件撞碎的声音不绝于耳:“胡闹!竟有你这等容不下人的妒妇!”楼萧拂袖要走,临走还不容置疑地扔下一句话:“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娶定了!” 小卿卿原本是躲在墙边不敢发出一点声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