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想着他还有好多事情没解决,想等最大的难关度过以后,再讲和好。谁知这一等,却等来了一场吵架。 去不去h市参加比赛,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情。她相信,即使她坚持要去,他也不会拦着她的。她只是好气,她每天辗转在教学楼、学生会和啦啦队之间,已经那么辛苦了。她跟别人打了赌,也很委屈。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一个还算好的局面,就被他一句“别去”,全盘否定了。 可是话说回来,她平时上学有多辛苦,跟别人打赌有多委屈,她一个字也没跟他说过。 他说得对啊,她什么都不告诉他,又怎么指望他什么都知道呢? 哪怕她跟他说一句,我现在很忙,过得也不好,可我会努力,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这样也可以啊。 她只关注到了自己想成长,却让他缺席了。 苏清圆叹了口气。 身上衣服被水淋到,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客厅开了窗户,拿风一吹,凉飕飕的。她站起身来,想去他衣柜找身衣服换上,先把身上这件烘干。 她走到门前,才发现房间里有个玻璃门的柜子,里面放着好多好多的奖杯。 大大小小的汽车赛事,最近一次拿到的奖杯,就是她们认识的那天,他去的那场越野赛决赛。 她想起他曾经跟她说过,心里有了牵挂了,车就跑不快了。该去拿性命赌的时候,也不敢赌了。 她从最后一层往上看,最上层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颗篮球。那颗球用一个金属制的支架撑着,原本属于那个支架的奖杯却被丢在一个角落。 那是八运会篮球赛决赛那天,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她驻足看了一会儿,又在篮球下面看到了一个信封。 那信封她再熟悉不过了。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每天都坐在屋子里回忆这本书的内容,回忆原主的记忆,认真分析自己面对的形式。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绝对不能跟陆家豪门沾上哪怕一丁点联系。 于是她又逐字逐句地斟酌,每天费尽心机,只为了撰写出这样一篇退婚书,在陆家举办宴会、她必须出席的时候,当面递给他。 如果有人告诉那时候的她,她之后会跟陆辽在一起,她会觉得是天方夜谭,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就像命运注定好了一样,兜兜转转,已经过去两年了。 她把那封信从篮球底下拿出来,轻轻拆开。 两年过去,现在看来,那信里的内容直白又无情,甚至还有点刻薄。她都难以想象,当时的陆辽看到这个,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他们俩闹了别扭以后,他再细细看这封信,又会有多难受。 “你给他的东西,他都当宝贝似的,保存得很好。”吴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苏清圆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看他。 他已经买回醒酒药了,拎着塑料袋站在门口。 见到苏清圆手里那封信,吴江笑了笑:“少爷打小不爱念书,成天围着汽车转。到陆家那么多年,我就从没见过他伏案学习。可有一回,我去他屋里找他,竟然看到他坐在桌子旁边,认认真真地看个什么东西。当时我觉得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居然在书桌旁边用功。过了好久我才知道,他看的是你给的退婚书。你给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当宝贝似的,就算是退婚书,也会常常拿出来看。” 说完,吴江指了指让她驻足的那个柜子:“他原来最宝贝这柜子里的奖杯,觉得那才是他活着的证据。后来,奖杯被扔到角落,换了这颗篮球。这个柜子原来是放在老宅的。他置办了这栋房子,装修好以后,什么都没带来,只带了这个柜子。” 苏清圆听得鼻尖发酸。她把信放在书桌上,问他:“陆辽的衣服放在哪了?我衣服湿了,想换一件。” “不用找他的衣服,他给您预备了女士的衣服,在主卧。”吴江指了指另外一侧的门:“一些护肤品、衣服、包,他都买了。” 苏清圆怔了怔,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她记得他很喜欢黑白色调的装潢,他那家改装车俱乐部就是那样的装修。但这栋房子的主卧装修得很有格调,也很有生活气息。 姜黄色的沙发、海蓝色的纯色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