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烦着呢:理什么理,到底谁他妈是刘俊宁? 陆辽刚要发作,却忽然想起邮局老孙的话。 “原来在这干的小刘也辞职送外卖去了,留下这身制服,你穿吧。” 老孙给他那件邮局绿的外套,左边胸口挂着个名牌,上头的确写着“刘俊宁”,看来她是误会了。 陆辽站定,有些不自然地说了一句:“叫我干嘛?” “谢谢你啊,小哥哥,”她刚刚飞快跑出来,现在还在喘,奶萌的音色带上了颤抖:“我听刘老师说,是你给学校打了电话,要求澄清我成绩的事情。” 陆辽轻哼一声:“看不惯而已,不用谢我。” 她不着急离开,默了一默,又问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他怎么会知道?那天在邮局问她考得怎么样,她表情不好,只对付着回答了一个“还可以”。 这么风轻云淡的一个回答,到了他心里,就好像做了病了,非等周一放学时去亲眼看看红榜。 他还记得邱宇说,她学习成绩不好,在学校一直垫底。之前背那么多书回家温习,如果没考好,说不定要哭鼻子。 谁知,这丫头考了个年级第三不说,还让人嚼舌头根子,说成绩是作假得来的。 有他在,怎么能让她受了委屈? 只是在她面前,让她那双大眼睛认认真真看上一看,他做的那些傻事又仿佛不值一提了。 陆辽说:“我朋友他弟也在一中念书。” 苏清圆随口问:“也是高二的吗?” “大概吧。” 九月的最后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像是憋着一场秋雨。没有太阳的日子,风凉飕飕地吹来,拂起少女软软的发丝。 这时,一中其他的学生也出来了,站在体育馆门口叫她。 陆辽压低鸭舌帽,拉着她躲到运动器械后面,脱下志愿者的外套,弯下腰,动作温柔地罩在她身上。 少女的体香甜过九月的丹桂,在初秋盛放。 啦啦队的女孩都梳马尾,她也不例外,把柔软的刘海用黑色的卡子卡在头顶,光洁白皙的额头似乎就在他唇边。 近在咫尺。 陆辽像是着了魔了,在给她披上衣服时,顺势向前微微探了些,薄唇浅浅触在她额头。 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他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弦被烧断了。 又香又软,像块天使蛋糕。 陆辽这辈子,天老大他老二,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此时,他的心里砰砰直跳,有力的心脏快要跳出他嗓子眼。 他怕她生气,怕她觉得他轻浮,怕她再也不理他了。 可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似的,乖乖地站在那里,等他把衣服给她披好,再把她的发尾从衣服里提起来。 她说:“一会儿我回去换上校服,把衣服还给你。” 话音未落,体育馆里又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穿过运动器械,他看到几个女孩儿拉着手出来找她。 “扔在体育馆吧,我还有。”陆辽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场馆里推:“快回去吧。” 苏清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赶她,委屈地撅起嘴巴。 陆辽心里软了又软,哑着声音跟她解释:“那天在酒吧……别让他们看见你跟我在一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