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临终之言么?确然有些古怪!” 那大势至微微颔首,面露沉吟之色。只不过片刻,又转而一阵摇头:“小佛只知,那未尽之语中,应该包含那位陛下,一个至关重要的绝大秘密。而且必定,是与那焚明天之战,有些关联。只是这言语,到底为何,却不知晓,也不愿去深究。燃灯死后,那位陛下立时便是气运鼎沸,隐现无上命格,此事必定是再无破绽可寻。哪怕是几位圣人,只怕也难知晓。我等又何需为之费心?” 慈航一阵沉默,双拳紧攥。良久之后,那神情才又舒展开来:“果然不愧是智慧菩萨,慈航受教了!果然是无需去深究——” 大势至闻言,却立时是哈哈大笑:“慈航真人的智慧,素来名传洪荒,更在我大势至之上。千手千眼之法相,更非常人所能创悟。小佛能猜到之事,你慈航也必定心中有数。只是真人心有执念,有些放不下而已!” “大势至道友,太过誉了!若说这九转玄功,菩萨的成就,可不在我之下!” 那慈航也是一声轻笑,嘴里却分外的苦涩。方才那人站在他面前之时,几次杀机暴起,都使他宛如置身冰狱,全身满浸寒意。又仿佛是在那狂风暴雨中努力挣扎的一片小舟,仿佛随时随刻,便可能倾覆。 虽是最终,那人还是放弃。可那种无力之感,生死皆操他人之手的绝望,却仍旧是直入骨髓深处。 二百年前,自己视此人为蝼蚁。二百年后,这位玄圣大帝,却也同样是视他为草芥。存亡由念,生杀随心。 这般的感觉,又岂能令他不去在意?若只依理智,此刻是万万招惹不得此人。可这心中,却有种莫名冲动,恨不得立时将那人,从那高高在上的云空中扯下。 而这时那大势至,却又自嘲一笑。眼望那快造化玉牒,以及方才诸人遁去的方向:“若依我看,你我也无需互相吹捧。再怎么自负聪明,又能如何?我等诸人,不过是被那位陛下,戏耍在鼓掌之间。只抛出一块狗骨头,便令你我二教拼死相争。也不知此战之后,你我还能否存世?” “说的果然有些道理!” 慈航点了点头,那神情却愈发沉凝,更满布无奈:“只是你我,又有得选择么?我如今倒更在意,西方二位圣人所言的纪元之主,造化真王——” 那大势至的气息一窒,一时也是久久不语。片刻之后,便又破开虚空。一言不发的,追寻着前方那诸多混沌金仙的踪迹,消失在这片碎裂时空之中。 只留下一线声音,在这片空间,来回震荡。 “纪元之主,道友当知其意。至于那造化真王,师尊虽未明言。不过若依小佛猜测,应当是这位玄圣大帝,更——” 后面数字,几乎是微不可闻。那慈航道人的面色,这一刻也是阴翳到了极致。 心中是有如明境,清楚此言,并非是说于他知晓。只是借二人之口,与圣人说话。 渐渐的,慈航唇角间那抹苦笑之意,也是愈发浓厚。 此人之强,竟一直如斯—— ※※※※ 踏足在海面之上,岳羽身前,一柄长约三尺的玉尺,正虚空悬浮在手心之上。 仿佛是墨玉一般,闪烁着的金色星光,璀璨迷人。而这玉尺一侧,还有着天然形成的刻度。 先天至圣,虽非杀伐之器,却能先天度量天下,也积聚无量人道功德。 而此刻将这量天尺握在手中,更隐隐能感觉他演天珠内,那定海神珠隐隐的躁动之意。 相较于此物,旁边那盏先天至圣琉璃灯,岳羽却反倒是不怎么在乎。 “果然可开辟诸天,丈量世界!” 神念仔细感应,足足片刻,岳羽才随手将手中的玉尺,收入至须弥空间。 若欲开天,有定海神珠与量天尺在手,此时便可。不过若要效果达至最大,却还需将三十六颗定海神珠,全数凑齐。 唇角向侧旁微微一扯,岳羽又将琉璃灯,也同样以五色神光刷过,一并收起。 心中多少是有些欣悦,心神之间,也是如释重负。 不止是因这量天尺到手,更因当日与守真之诺,今日终是结束。与燃灯这番因果,彻底了结。 道心澄澈,再无负担。 而这燃灯陨后。无论是那演天珠,还是落宝金钱。几百年之内,必定再无人能知。 除非是有一日天地澄明,杀劫渐消,此事便勿用再去忧心。 唯一的遗憾,便是因此人之故,走了那蚩尤,真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