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无双远去的马车,牧斐彻底傻眼了,忽然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他一回去,便向倪氏房里去了, 滚到倪氏怀里诉苦道:“娘啊,你要救救儿子,那个秦无双快要将儿子生生给逼死了啊。” 倪氏忙哄劝道:“儿啊,你消消气,娘也知道你很难,不如,你先听那秦无双的话,乖乖学几日的书……” 牧斐猛地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倪氏,指责道:“现如今连娘也和秦无双一气的吗?都来逼儿子?” 倪氏忙澄清道:“娘怎么会和她一气,娘永远和你一气,你放心,娘这就去找秦无双评理去。”说完,果然带了人去找秦无双评理去了。 秦无双正在房里看书,忽听见人来报:“夫人来了。” 秦无双放了书,起身出门相迎。 倪氏见了秦无双,忙笑喊道:“无双啊。” “夫人来了,请上坐。”秦无双请倪氏坐下,献了茶,陪坐在下首,问:“夫人来找无双有何事?” 倪氏扭捏了一番后便开门见山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斐儿读书的事儿……能不能往后延一些时日?眼下斐儿他对读书考功名很是抗拒,只怕逼紧了又该犯病了。” 秦无双正色道:“不知夫人可曾听过一句老话儿,叫‘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曾蹉跎’,倘或只是一味的往后拖延,只怕小官人永远不会用功读书。再者,明岁就是秋闱了,若是现在用功学习,还来得及赶上秋闱。小官人年岁也不小了,若是一味的拖下去,只怕及了弱冠了也还考不出个举人来。” 一席话登时说的倪氏无言以对。 秦无双又故作沉吟道:“……夫人若是觉得无双逼的紧了,无双愿意将对牌和扳指都交由夫人掌管,由夫人督促小官人读书。” 倪氏听了,自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揽不起这个瓷器活,万一传到老太君耳朵里,指不定又是一场训斥,便连忙摆手强笑道:“不不,那就不必了,你说的对,说的很对,就是该逼逼斐儿用功读书。” 倪氏回去只好又劝牧斐,牧斐听了自是一顿哭天喊地的。 至夜,他再次赌气出门了。 只是这回,无论他是去花楼,酒肆,客栈皆要求他先把之前记在账上的银子,全给结了才能进去,他身无分文,自然到处吃闭门羹。 他只好打发安平先回府里要银子,自己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游荡着。 眼看着天色阴沉了下来,扑面而来的湿风打得他脸颊有些凉,看来是要下雨了,本想找个地儿避雨来着,忽听身后有人冲他喊道:“牧爷?” 一扭头,见是兴盛赌坊的老板带着一众手下笑眯眯地冲他跑了来。 牧斐挑眉问:“原来是江老板,找爷有何事啊?” 江老板笑道:“是这样的,牧爷,您这个月借兴盛赌坊的银子该还了。” 牧斐蹙眉:“老规矩啊,拿着借据去爷府上找管家结账,——只是,这好像还没到月底啊。” 江老板道:“我们已经拿着借据去找过贵府二爷了,二爷说从今往后牧爷欠下的钱牧家一分不认,让我们自个儿来找牧爷解决。” 牧斐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现在连二叔也这般狠心了,心里又气又急,面上只是故作平静道:“爷现在身上没有银子,等到了月底再说。” 江老板梗着脖子,脸一沉:“那不成,您既然已经平了相扑馆的债,我们家的自然也得平了。” 牧斐怒道:“我说江老板,你以后还想不想做爷的生意啦?” 江老板道:“贵府二爷说了,牧爷要用功读书靠功名去,以后恐怕也去不了我们赌坊了,所以牧爷,您还是爽快些把钱给还了。” 牧斐摔手吼道:“爷现在上哪儿给你们筹银子去?” 江老板皮笑肉不笑道:“牧爷既然没有,那就请跟我们回去,我们好吃好喝的款待着,相信牧家肯定会送银子来赎牧爷的。” 这些开赌坊的,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此前,他也见识过那些欠了赌坊钱的那些赌徒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如今他们这些人翻脸不认人起来,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他,心里一时渗得慌,只得脸上故作凶狠样冲他们大吼道:“姓江的,你好大胆子,敢动小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