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先生记错了而已?” “……是,是的。” “如此,那请朱先生将今岁进价与去岁进价错出来的这一批差价补上罢。” 朱先生心道:“好生厉害的小丫头!”却又不得不应承道,“……遵,遵命。”一面心里想着毕竟是个小小娘子,被她发现一两处错漏或许只是偶然,她能有多大的手段,连秦家的几位爷儿都被他们玩弄在手里,何况一个黄毛小丫头。再说,他在秦家药行做了十年的账房,几乎掌控着秦家药行的命脉,若真把他给惹急了,休怪最后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秦无双突然将账本一合:“朱先生。” 听秦无双喊他,朱账房莫名吓了一个哆嗦。 “春风楼的温柔乡虽好,可也要小心花柳病,若是让婶婶知道了,恐会拿刀来店里闹,还望你收敛则个。” 朱账房之妻有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做“胭脂虎”,是汴都城里出了名的悍妇,拿刀满大街的追撵朱账房已是巷中小儿皆知的事情。 前世,她就已听说正店的朱账房经常瞒着妻子去春风楼偷腥,一朝不慎染上了花柳病,最后的下场便是死于这花柳病。 因她前世只是听说,并不确定此事是否属实,还是前些日子她托师父留心朱账房举动,这才确定朱账房的确包了春风楼的小娇娘。而那个小娇娘近来经常出没几家大医馆,恰好有家医馆的大夫与师父熟识,那人便告诉师父那小娇娘得了花柳病,正四处求医问药。 朱账房闻言,脸都白了,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无双:“你,你怎知道这……?”话未说完,他急忙捂住嘴,心里一时六神无主起来。 秦无双道:“我横竖有我的手段,既然话已至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先生也知道,我一个小女子刚接手这偌大的秦家药行,也是艰难。若先生若能向我保证忠心,一则,我可以继续替先生瞒着此事,不让婶婶知晓;二则,先生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外面求医问药,我保证医好先生身上的花柳病。先生意下如何?” 朱账房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听了之后,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谋算,便笑着假意先应承了。 秦无双下楼,见了关大夫,二人面上装作不识,秦无双暗中交流一个眼神,表示暂时稳住。 关大夫不动声色地抵拳咳了一声,示意明白。 出了铺子,蕊朱叫来马车,秦无双正要上车,忽闻有人冲她喊道:“兄台,留步。” 秦无双转身,便见一名蓝色锦袍男子迎面而来,那男子身材长挑,精瘦里面透着几分魁梧,八字冲天眉,高鼻俊目,薄唇长脸,很是冷峻,是一种高岭之花的夺人秀色。 那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子,劲装打扮,眉目冷冽,腰侧别着佩剑,手捧着一个一尺有余半尺高的梨木雕花填漆的小箱子。 二人径直走到她跟前,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方才可是在叫我?”秦无双问。 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敢问你是?”见男子如此肯定,秦无双却一时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那人惜字如金道:“钱白。” 秦无双想了想,记忆中并无钱白这一人,再者对方唤她兄台,可见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抱歉,不认识。”说完,她不想与人纠缠,便要上车,钱白却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无双皱眉,心下警惕起来:“你这是作什么?” 钱白言简意赅道:“报恩。” “报恩?报什么恩?”秦无双听的莫名其妙。 钱白郑重道:“救命之恩。” 秦无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反问:“这位公子……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记得自己救过谁的命。” 钱白语气坚定地说:“没错,就是你。”说完,他顿时抬起双手,一手遮住口鼻,一手遮住额头,单单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那是一双孤狼般的眼睛,高傲,凶残,还有丝丝不甘。 秦无双顿时想起钱白是何人了,——他就是两个月前,闯进新曹门脚店持刀挟持她的那个受伤神秘人。 她心中不由得几分惊骇,能在汴都里找到她的下落,可见此人本事不小;又在身受重伤时被官兵大肆搜捕,看来此人并非常人。 这样的人最好离他远点,她可不想惹祸上身,想毕,她便冷着脸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告辞。”说完,带着蕊朱急急地上了马车。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