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上方精致的雕刻也磨损得有些模糊,贞节二字下面那行表彰贞洁烈妇的文字也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清楚“范氏”两个字。 周恬是个典型的文艺女青年,对于这种看上去有年代感的独特建筑很感兴趣。 她直接跑到那个牌坊下面,拿着手机拍了半天,又把手机递给了魏子哲,指使男朋友,给她拍起照片来。 杜晏站在不远的地方,眼睛却是盯着牌坊的顶端,所谓的贞节牌坊,杜晏心里冷笑一声, 这牌坊可不像是表面说的那么光鲜亮丽。 他翻了翻手里的旅游小册子,第一页就花大篇幅介绍这个牌坊的来历。大抵上表彰两百年前一位贞洁烈妇,这位范氏年轻时就丧夫,辛辛苦苦把遗腹子拉扯长大,儿子出人头地之后便追随亡夫而去,用一截白绫把自己吊死在家中。 那边周恬已经拍完照,众人正准备继续前行,肖琅却发现杜晏没有跟上。 他回头看去,见杜晏顶着牌坊顶端,看得很是认真:“杜晏,这牌坊有什么问题吗?” 杜晏像是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走了过来:“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些挺有意思的东西。” 杜晏和肖琅并肩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那牌坊一眼。 青灰色的牌坊,静静的屹立在村口,在牌坊的顶端,却有一物格格不入。那是一双精致的绣鞋,大红色,应当是古时女子出嫁之时穿的。 一行人越走越觉得这古村着实是别有一番风味,脚下的路皆是用青石板铺就。岁月久了,石板的缝隙中间都生着青苔,崎岖不平的。 踩上去的时候,似乎每一步都能聆听到岁月的悠悠吟唱。 小路长而幽深,仅能供两人并肩而行。两边的老房子不高,却不知为何,外面明媚的阳光似乎是无法落在这条小道之上。 整条小道,有着一种不属于夏日的清凉之感。 大多数老房子,也都是青石砖搭建的,石砖缝隙之间都生了青苔。虽说这是个文物保护单位,但是顺平只是个小城,经济不算太发达。政府并没有太多资金用来修缮古村,除去一些有代表性的建筑外,不少房子都垮了一半,只留下几堵青石墙。 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走着走着,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古村毕竟是一个旅游景点,虽说现在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一路走来他们竟然是,连一个别的游客都没有碰到。 周恬停下来,搓了搓手臂说:“你们觉不觉得有些怪怪的?为什么除了我们几个人都看不到其他人?” 肖琅说:“其实以前古村旅游人气还挺旺的,不过前段时间隧道不是塌方了吗,不少人还不知道通车了。这段时间来的人就少了。” 魏子哲笑她:“你不是说旅游的时候最讨厌人挤人的景点,一点氛围都没有的吗?这不恰好满足你的要求。” 周恬有些愁眉苦脸:“话是这么说,可这人也太少了吧。” 几人交谈之间,小道便已经走到尽头,眼前的视野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整个村子里最庄严的建筑。 祠堂。 相比有些破落的普通民房,祠堂倒是崭新得有些格格不入,看来是年年都有维修保养。祠堂正门口的漆画色彩很是鲜艳,漆红大门紧闭着。 梁飞倒是对这祠堂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围着大门口转了几圈,回头问:“这里怎么门关着的?” 肖琅解释到:“村里的祠堂,外姓人一般是不给进去的,所以肯定是锁上了。” “是吗?”梁飞有些不死心,抬手轻轻推了推,“我还想看看呢。” 杜晏却说了一句:“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 “啊?”梁飞不知为何,觉得心里一惊,缩回手来。 可是为时已晚,那大门似乎根本就没有上锁,只是一推就慢慢打开来。明明看起来非常沉重的门,打开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的。 梁飞有些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我,我不是故意,我根本没用力,只是轻轻一碰怎么这门就开了?” 这情景着实有些许诡异,众人都有些屏住了呼吸,生怕在门后面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 出乎意料的是,木门之后竟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梁飞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不过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肖琅解释说:“正常现象,我们当地的祠堂就是村里有大事的时候会用一下。比如祭祀祖先,或者是高寿的老人寿终正寝后,在里面停灵几天而已。” 梁飞扒着大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不过上面的那些漆画都很精致,高手在民间啊。”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围上来看祠堂里面的装饰。 肖琅也没阻止他们,只是说:“你们在门口看看就行了啊,外姓人还是不要进去冒犯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