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心跳加速,忙将目光移开,不敢看。 谢漪却唤她:“陛下……” 刘藻应了一声,她不敢看,怕亵渎了谢相,但听她唤她,又怕她有事,两下冲突,终究是担忧占了上风。 她向谢漪看去,便见她双眸水润娇媚,面容昳丽绯红,仿佛高洁沾染了红尘,格外勾人心魄。 第73章 分明是严冬时节,室内却是春光明媚。刘藻目不转睛地看着谢漪,脸上比谢漪还红,年少的身体燥热难当,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坐到床沿,柔声安慰她:“别怕,医者很快就到。” “老夫人那里……”谢漪哑着声,声音微弱,几乎不能分辨。刘藻却能明白她在关心什么,忙与她道:“我已令人将院子锁了看守起来。府中各处也派人看住了,必不会将事情泄露半分。你放心,只管顾着自己,余者都有我来处置。” 事关丞相名节,刘藻自是处处都有安排,也幸得谢漪一早就吩咐过府中,侍奉刘藻如侍奉她,使她命令通达,免去许多周折。 谢漪听闻,完全放下心来。 体内的燥热,不减反增,仿佛有愈演愈烈的态势,谢漪闭紧双眸,竭力忍耐。刘藻慌得很,却又帮不上忙,急得在室中来回地走。 幸而医者来得甚快。胡敖就守在门外,见医者来,当即高声通禀。 刘藻心细,将帷幕放下,方令人进来。 医者是个老翁,着褐衣,背医箱,面相严谨方正,神色略有惊惶,但总体还称得上冷静。一入内,见了刘藻行了礼。刘藻与帷幕内轻声道:“医者来了。”而后将谢漪的手自帷幕中探出一小截,许医者把脉。 医者见此,深深垂首,并不看向帷幕内。上前把了脉,张口结舌道:“这、这……” 刘藻冲胡敖抬了抬下巴。胡敖会意,走上前,自袖中取出一瓷瓶,交到医者手中,问道:“老翁且看一看,可是此药?” 这是自老夫人院中搜出来的,刘藻想着配解药时许有用处,便拿了来。 医者打开,闻了闻,又以指尖沾了少许亲自尝了尝,谨慎确认过,方道:“就是此药。” 老夫人虽说了是玉露娇,但她的话,刘藻也不敢信。眼下医者看过确认,她当即大喜,急声道:“快配解药来。” 医者摇头道:“此药无解。” “你说什么?” “此药无解。只能忍过去。”医者将话说下去,“这药是教坊所用,再贞烈的女子都受不住。这位……身上的药性要解,怕是唯有……” 这是丞相卧室,帷帐内躺的是谁,医者自是知道,只是事关名节,他为医者,自有仁心道义,有意略了过去。至于如何解药,众人都听明白了,更是不便明言。 刘藻听完他这番话,转头看向帷帐,帐中人影隐约可见。谢相必是听到了。刘藻一想到谢相正忍受着巨大的折磨,既心疼又愤怒,将牙咬得咯咯作响,连话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倘若忍过去了,可有贻害?” “忍过去了,药性就解了,并无害处。只是这位……中的分量极重,所受之煎熬,如火炙烤,如在深渊,恐怕忍不了。” 刘藻听明白了,点点头,让他退下。 医者略一迟疑,又觉不便开口,将“此药用过一回,身子便会极为敏感”一句咽了下去。低垂着头,退出室外。 胡敖见皇帝没有别的吩咐,也一并退了出去。 刘藻掀开帷幕,谢漪眼中茫然。 掀开帷幕的声响极为轻微,谢漪却似被惊扰,略一瑟缩。刘藻握紧了双手,低着头,不敢看谢漪:“医者所言,谢相可听到了?” 谢漪点头。 既然唯有忍耐,方可解药性,自然只有忍过去了。刘藻心疼谢相要受这等苦楚折辱,恨极了陈牧也恨极了那老妇,更恨的却是自己无能,来得迟了。 药性越来越强,方才的燥热仿佛只是沧海一粟。谢漪蜷起身子,陛下就在眼前,她欲舒展身体,不让这孩子见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然而身体却像是彻底失控,腿间潮意泛滥,身上处处都敏感得很,连衣物蹭过肌肤,都能使她颤动不已。 “你出去。”谢漪艰难道。 刘藻也知自己帮不上忙,可要她出去,她又放心不下,便重新将帷幕放下,隔着一层薄纱,道:“我就在外头。” 谢漪说不出话,欲火愈演愈烈,身上的衣衫都成了累赘,要全部脱去才好,身体空得仿佛是个躯壳,腿心潮热麻痒,她夹紧了双腿,却无缓解,反倒痒得更加厉害。 刘藻在帷幕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这室中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她的模样却不住地浮现在谢漪的脑海中,她就在这里,与她极近的地方。这个孩子全心全意爱着她,而她心中也有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