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伤心呢?” “伤心了再说,要不然到时候你哄哄我?” 江行雪不说话了,瞄着地毯的花纹,耳根发烫。 杜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把这段掀篇:“比起我,你三天两头闹小脾气,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江行雪道:“我吃薯片就好了。” 杜羡笑:“那么好打发的吗?” “真的好好吃。不过炸鸡也好吃,蛋糕也好吃,巧克力也好吃!”江行雪说。 这堆零食里,他最执着于薯片,别人都是小时候贪嘴吃些膨化食品,而他大有把之前十九年漏下的份额全部补上之势。 杜羡轻描淡写:“上一个像你这样的,我身边的朋友,他已经两百斤了。” 江行雪郁闷了下,目光落在杜羡的手上,他还拿着那枚胸针,爱不释手似的。 别开眼,他说:“我两百斤会怎么样?” 杜羡还真的思考了一阵:“不会怎么样,有可能会压塌我家客卧的床倒是真的,准备好赔我钱吧。” “你相亲对象吃薯片吗?” “你说这个?”杜羡把胸针随意地扔到沙发上,“他连火候不好的小牛排都嫌弃到不会碰,不吃薯片吧。” 江行雪冷漠地说:“哦。” 一不留神,他手上的剪刀差点把包装带着礼物一起剪了。 杜羡看他脸色一沉,疑惑:“你怎么了?这话题不是你问出来的吗?” 江行雪搁下剪刀玩罢工:“没怎么,我困了,等下把季光汐叫下来陪你拆。” 前半句做到了,江行雪洗漱完倒头就睡,安安静静躺在床尾,杜羡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他再迷迷糊糊往自己这里挪。 后半句是空头支票,直到第二天一早,江行雪也没去叫人下来,实属耍赖皮。 睡到早上七点半再自然醒,江行雪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自己腰上有东西,刮着自己的皮肤刮得疼。 他揉揉眼睛,一看,再度翻身摔下床。 这回不是睡得不老实,纯粹被杜羡吓的。 而杜羡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床的薯片:“提前支出了你下次生气,和下下次生气,以及下下下次生气,啊好累,反正假设你每天生一次气,加起来两百三十天不准和我闹别扭。” 江行雪看着薯片呆住了,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他记忆没有出差错,这艘游轮上的薯片涨价涨到八十块钱一包。 如果杜羡的书没有白读,不是,只要杜羡的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一口气买两百三十包薯片让自己开心。 他不敢置信地拿起一包薯片,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你闹别扭?” “眼睛没看到,心感觉到了,好可惜心提供不了证据。” 江行雪茫然地去吃早饭,中午他们该回到港口下船了,路上有小女孩和她爸爸吵:“为什么整艘游轮没有薯片吃了?” 唉。 他与小女孩擦肩而过后,不自禁扶住额头,发愁。原来两百三十包不是随便开了个数字,而是这里只有两百三十包薯片。 调头回去拿了三包给那个小孩,他看着一床薯片,手足无措。 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那么多的袋装薯片堆起来可以淹没他,他突然成了人生赢家,都忘了薯片该怎么吃了。 一上午吃了六包,剩下的再被这里的佣人打包了几十个行李箱,要空运回去。 杜羡下了飞机便直奔公司,江行雪抱着家里的小金鱼,看物业逐个拆开行李箱,把这么多薯片全堆在了客厅里。 物业没搞清这户有钱人在玩什么,见过摆一屋子鲜花的,没见过摆一屋子薯片的,他们看向江行雪的时候没忍住,不禁琢磨着这漂亮纤瘦的男生是不是有着奇怪癖好。 江行雪注意到那些好奇的视线,脸都快烧起来了,把人送走时不停给他们道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