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身体单薄,不像常年舞刀弄剑之人,宛如一个白面书生。 如今重重事情串联在一起,离倾已经猜到了,那个白面书生想必就是年轻时候的老掌柜——钟云舒了。 离倾沉眉。 那个梦,难道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吗?如果不是梦,她为何又会梦见几十年前,与她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发生的事。 又假如那些日子里,她做的梦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那她与叶湛发生的事……难不成……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可能!她和叶湛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如若她与叶湛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除非她失忆了。 对那些怪异的梦,离倾无法解释,但是她到底有没有失忆,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为何会有这种状况。 离倾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无比。 叶湛吓了一跳。 “师尊。”他急急地唤道,“师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离倾被叶湛的声音拉扯回来,她抬眸时眼中的惊惧,让叶湛心口猛跳。 这样的离倾让他觉得非常不安,好像离倾正在经历什么极度惊悚不安之事,但是他却丝毫不知道。 他不由伸出手抓住了她单薄的肩膀,焦急地问:“师尊,你方才到底怎么了?” 离倾眼中的焦点渐渐聚拢,额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虚汗。她看了叶湛许久,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 叶湛蹙紧眉心,离倾此番模样怎么看也不似无事。 “放手吧。” 离倾感觉身上力气在那么一瞬间都被抽空了,神情淡然得近乎麻木,“你再给他讲讲那老头的事吧。” 叶湛看得出来,离倾这是明显在转移话题,微微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好。” 叶湛一直分神注意这离倾的状况,把老掌柜的事,言简意赅地对薛祸说了一番。 “钟老前辈一个人在蓬莱之巅开了家客栈,叫缘来。我们也认识他不久,只大约知道一把年纪了,还孑然一身,看起来并无儿女,他这人好像没什么烦恼,成日里笑呵呵的,也挺热心的……” 薛祸没再说话,静静听着叶湛所说,薄唇越抿越紧,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间,屋里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地神游天外。 叶湛将他们在蓬莱之巅与老掌柜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完,差不多半个时辰也刚好过了。 薛祸始终一声不吭,他的脸沉浸在阴影之中,并看不出他所想。 离倾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看起来和以往并无差别,但叶湛却看出她瞳仁深处强压下的一抹晦色。 离倾站了起来:“关于你仇人之事,你想知道的,还是不想知道的,现在都晓得了。倘若污秽了你的耳朵,也算是你咎由自取。如今半个时辰到了,我们便不再逗留了,告辞。” 薛祸没再计较离倾的无理,或者说他根本没从惊涛骇浪里脱离出来,叶湛说的每一个字都撞击着他的麻痹的神智。 直到师徒二人拉开那扇陈旧的木门,他身体的某个开关,才像被突然触动了,身体的机能才逐渐恢复。 他沉声说:“离开这里后,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我,我不想被你们牵连。” 师徒二人走了后,薛祸怔怔地坐着,目光阴冷地凝视着地上,叶湛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着—— “钟老前辈一个人在蓬莱之巅开了家客栈,叫缘来。” 薛祸捏紧拳头,忽然低哑地嗤嗤地笑了起来。 缘来。 缘来客栈。 他咬牙道:“钟云舒,你既然要杀我,为何又要做这些无用且可笑之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仿佛那人就在他面前,能够给他答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