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舒沉默片刻,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们寻得那药方,是想要用来做什么?” 傀儡木然地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对付仇人。” “主人只要夺得了那药方,到时候只要将那些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饮用水或者食物中,修真界之人一旦服下,就会被他操控,变成他的傀儡。而主人无需吹灰之力,就能让他憎恨之人,供他驱使宰割。” “……” 钟云舒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薛祸背后之人用心险恶地策划了这么大一盘棋子。倘若药方被他获得,后果不敢设想。 “你主人与修真界有何仇怨?” “我不知道,主人从未说过。只知道他从前也是修真界的修士,后被人陷害,容貌修行皆毁,还被赶出了师门,才建立了无门,誓要让那些残害他的人血债血偿。” 闻言,钟云舒沉思了片刻,想到薛祸方才赶他走的样子,微微眯了下眼,难不成那人的目标包括圣青门在内。 对,一定是这样。 不然薛祸不会那样失态,更不会什么都不肯解释就赶他离开。 见从这人嘴里问不出什么,钟云舒看了眼薛祸。 薛祸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钟云舒问道:“薛祸又是无门的什么人?和你主人又是何种关系?” “钟云舒!!” 薛祸怒吼。 傀儡毫不受那宛如野兽嘶吼的声音干扰,依然一五一十地说:“薛祸是门主选进门的血稚子,也是唯一活下来的血稚子。” 闻言,钟云舒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些波动,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血稚子”,但是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看向薛祸,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坚韧的面庞上透露出几分极力克制的隐忍和愤怒。 钟云舒知道这或许就是薛祸不愿提及之事,还是狠心问了下去。 这怕就是薛祸心中溃烂的疤痕,如果不根除,只会越来越严重。 “何为血稚子。” 连钟云舒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嗓音绷得发紧,透出黯然嘶哑。 “选筋骨清奇灵根秀慧的幼童,放入血池里,让他们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便称为血稚子。” “……” 钟云舒心头巨震,他一直知道薛祸从前过得不如意,但是万万没想到却是这般残忍。 他想用茶水平平心中的惊恸,未想手不稳,一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洒在了衣襟之上。 滚水浸透衣服,沾在皮肤上,烫得发痛。 但是比起薛祸所受的苦,这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祸。” 钟云舒没管被弄脏的衣裳,径直站起身,走到了薛祸面前,轻声叫他名字。 薛祸猛地张开眼,眼底狰红,像是哭过一般,但是他脸上没有泪痕,只有钟云舒从未见过冰冷。 “钟云舒,你现在满意了!!!” 知道我那些不堪污秽的过去,你就满意了吗?薛祸眼睛猩红得像染了血,他恨不得现在就彻底消失在这里,他不想看到钟云舒怜悯的目光。 钟云舒看了他片刻,忽然展臂抱住了薛祸的身体,他从未用过这么大的力气,仿佛要禁锢住一个人。 “薛兄,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揭开你的伤口。”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