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师父找来了,师父看起来更苍老了一些。 那时候,钟云舒的修为早就已经突破了高阶。钟云舒以为师父会让他回门派继承掌门之位。但是出乎意料,师父并没有逼他回门派继承掌门之位—— 钟云舒虽然还没做好准备,但是如果师父下命,他绝对不可能忤逆。 对此,钟云舒甚是感激。 在药堂住了两日,师父只与他随意说起门派中这三年发生之事,以及询问了他的修为进展后,其他有关修行门派之事,半点也再未曾提及。 最后也只离开前只说了一句,云舒,偶尔也回来看看师父。 对师父,钟云舒一直是有愧的。 他知道师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但他却因为师姐之事,临阵当了逃兵。 看着师父背影,钟云舒再也忍不住出口,叫住了他。 师父回头看他,这些年,面容愈发苍老,头发犹如霜染,精神也不如往昔矍铄了,眉眼里已经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沧桑。 师父真的是老了。 “师父,再给我一年,一年后,徒儿就回来。”钟云舒如此说。 师父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药堂前。 那时候,薛祸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微微蹙眉,靠在门房前看着钟云舒寂寥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离开后,日子依然过得很平淡又充实。 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症,薛祸也都算见识过了,但是经由钟云舒之手,都会痊愈。 在当地人口中,他多了个半仙儿的称号。薛祸时常用这来打趣他,看着钟云舒无奈地说都是言过其实了的一本正经的表情,薛祸就觉得快活。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一日,钟云舒在药堂门口捡到了一个患者。 这个患者像是患了失心疯,拿着一把钝斧在药堂门口撒泼,对旁人大打出手,幸而薛祸及时出手,才制止了祸事发生。 但是愈加神奇的事,这个患者被钟云舒救醒过后,不久前所作所为他却矢口否认,不是他而为。 他断断续续地描述,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控制了,身不由己。 午饭时,薛祸明显心神不宁,钟云舒问他怎么了?薛祸顿了顿,抬起头问他:“钟兄,那人的症状,与你多年前对付那姓张的差不多。” 钟云舒怔了怔,继而又平淡地说:“是有些类似。” 薛祸盯着钟云舒,身体微微前倾,“钟兄,会不会是有人也研制出了同样的方子。” 钟云舒立刻否决了。 “这人的症状与我曾经制作的药方确实相差无几,看起来似乎也可以操控人心,但是这他所中的毒,只能控制他很短时日,哪怕不用解药,不久后就会苏醒。” 而他所制的药,如若没有解药,就会如傀儡一直被下药者所操控。 “难怪不得,我还纳闷谁那么厉害,能与你比肩呢,看来完全是东施效颦罢了。”薛祸给钟云舒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要论半仙儿,只有我们钟大神医也胜任此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