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奇,挑眉道:“既是好东西,你怎么就只摘这么四朵,剩下一朵为何不一起摘了。” “薛兄你有所不知,这芍药又名离草,言将离别,才赠此草。五颗多不吉利,好事要成双才好。” 听钟云舒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似玩笑,薛祸好奇地打量了他秀气侧脸片刻,立刻上手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威胁一般地揶揄道:“钟云舒,还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你这分明是有事瞒着我啊。快说!如此讲究,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薛祸比钟云舒高上半头,力气又大。那力气哪里是他一个文弱的医者可比的,挣扎几番,手中的芍药落在了雪地里,也丝毫撼动不了薛祸的力道。 “快说!别逼我动手啊。” 钟云舒彻底放弃了,后背贴着薛祸的身前,不再乱动,只盯着两人脚下的芍药发愣。 小声道:“薛兄你放手,我的芍药掉了。” 薛祸垂眸盯着钟云舒红得滴血的耳根,自顾自地说:“倘若没有挂心之人,你一个医者见到稀有药材不尽收于囊中,反而忌讳这些,实则不难让人疑心呐。” 薛祸放开了钟云舒,躬身捡起了芍药,塞入了钟云舒手中,眼神笔直地望着钟云舒,那是他倘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 钟云舒太了解薛祸了。 “快些说啊,别逼我对你动粗。”薛祸眯着眼,轻轻掰动着修长有力的手指。 钟云舒仔细将几株芍药放入背篓中,又慢吞吞地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继而又扬起了一抹与往常无异的笑来。 “诶,薛兄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其实这芍药还有另一种说法,不知薛兄可读过《诗经》。哎,我猜你也未曾听过,其中有一句‘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说的就是赠送芍药,以此定情……” 见钟云舒和他绕弯儿,就是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薛祸额角直跳,显然是有事瞒着他,于是不满地沉声喊他名字。 “钟云舒!” 钟云舒扯了扯风帽,几乎将整张脸都藏了进去,只留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在外面,含着浅淡的笑意盯着薛祸。 “欸,薛兄你这么大声叫我作何?我耳朵都要被你吼得听不见了。” 薛祸怒目而视。 钟云舒转动眼珠子,朝着不远处雪地里他们事先设下的陷阱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 “你这么大声,被那千年山参听见跑了怎么办,我们不知又要在在祁寒山中等多久了。” 薛祸深吸口气,“别转移话题,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家姑娘,还是你哪个师姐师妹的。” “薛兄,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如此仗义,听我说了,如果真的上去将人家姑娘打包给我送上门来可使不得。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可不能做那混账事。” “嗤,你倒是想得美,女人那么麻烦,我才不去淌这趟浑水。” 薛祸顿了顿,又拧紧了眉,“听你的意思,你心仪的女子,并不喜欢你。” “……是啊。”钟云舒长叹口气,半真半假道,“不喜欢,还亏薛兄你还说是我好友,竟然让我这么下不了台来。” 薛祸看着面前那张如面如冠玉的白净脸,虽然眉眼有些寡淡了,几乎与这苍茫雪山融为一体,但是看久了也是赏心悦目的。 这样好的人,竟然有女人看不上。 登时,薛祸就生出了一股暗以言明的不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