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湛收回目光:“没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叶湛解释,离倾却越觉得两人之间有说不清的猫腻,她轻哼了声,回了屋。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花无涯在时,她瞧着他于自己的徒弟眉来眼去,就觉得不痛快,但是待花无涯走后,只有她与叶湛之时,又无可避免地想起那个荒唐的梦。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 离倾握紧拳头上楼,似乎发泄一般,将木质楼梯踩得吱吱作响。 叶湛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夜深人静,狂风呼号,大雪如掷,并不良于出行。 蓬莱之巅家家都紧闭了门户,只有门窗的缝隙间,透出点点的灯光。 花无涯顶着刺骨风雪,御剑离开客栈不久,就觉得浑身骨骼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像是万千蚂蚁在身上啃噬一般。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怕不被痛死,也会从剑上落下去摔死。 只得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缓缓降落。 他现在已经出了城区,置身于一片荒野之中。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找个地方下榻也不行。 他靠在树上,缓缓喘气,寒冬腊月里,他却出了一身热汗,连衣服都润湿了。 脸色更是苍白如鬼,几欲与这大雪融为一色。 痛意弥漫得越发汹涌,那些蚂蚁仿佛从骨头缝里钻了进去,血液一会像是冻成了冰,一会儿又像是被烈火焚烧。 “呃……” 花无涯喉间溢出声低沉痛苦的呻吟。 他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自己的死状,花无涯不由笑了出来—— 碧海潮生门的二宗主,面目全非地死在荒郊野地里,怕是又可以供修真界谈论逗乐一阵子了。 “啧啧,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老朽真是佩服得很。” 风雪交加中,传来一道熟悉又沧桑的声音。 缘来客栈的老掌柜?花无涯想睁开眼,但奈何眼皮像是被什么黏着了,根本睁不开。 怕是幻觉吧,他那么大的年纪了,大半夜不守着客栈,怎会出现在这荒野之中。 他不由又笑了下。 这种时候,他想到的人,不是大哥花无际,不是他爹娘师父,也不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离倾仙君。 竟然是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老头。 “真是疯了。” 花无涯又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还在心中默默回了一句,是疯了吧。 一只冰冷的手,在他手上摸了摸,然后掐着他的下颚,掰开了他的嘴,一粒苦涩的东西,从他喉间滑了下去。 一股暖暖的热意,从胃部蔓延开,顺着血液经脉流淌,那股暖意所过之地,恰好抚平了钻心噬骨的疼痛。 花无涯慢慢睁开了眼。 看到带着蓑笠的老掌柜盘坐在他身边,蓑笠棉衣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雪,旁边的一棵树上,捆住一匹黑马。 “终于醒了。” 老掌柜哼了声。 花无涯从雪地里坐起,“钟前辈,你……你怎么来了。” “我听店中小二说下午你找我,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或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