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却从一群变成了一个。 阮棉棉把最后一道菜装盘,急匆匆奔出了厨房。 接触到屋外的新鲜空气,她憋了好半天的喷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阿嚏——阿嚏嚏——阿嚏……” 一连打了二十几个,她才彻底安静下来。 其他人离得远远的,见此情形只觉得好笑,唯有司徒三爷一直举着丝帕守在她身边。 “夫人,快擦一擦。” 阮棉棉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清爽。 这一连串的喷嚏,像是把她最近郁积在胸中的闷气全都喷了出来。 她接过丝帕擦了擦,笑道:“三爷竟不嫌弃?” 司徒曜道:“咱们是夫妻。” 阮棉棉一翻眼皮:“谁说夫妻就不会嫌弃了?” 司徒曜最怕她胡搅蛮缠,忙道:“这青椒好是好,就是炒的时候味儿太刺激,夫人今后还是别弄了。” 阮棉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可我就是非吃不可,不让我弄,难道你弄?” 他弄?司徒三爷咧了咧嘴。 不是他不想替夫人分忧,实在是那辣椒的味道太刺激了。 就好比方才,他本来是不想像其他人样迅速逃离,而是想和阮棉棉同甘共苦的。 可最终还是受不了那辣椒的刺激,做了逃兵。 见他不敢接话,阮棉棉打趣道:“怎么着,怂了?” “谁怂了?”司徒三爷最受不了这话,一拍胸脯:“从今往后,夫人的辣菜我包了!” 阮棉棉大笑不止。 司徒曜这家伙真是……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了。 打喷嚏虽然痛快,但一想起方才炒辣椒的滋味,她也有些发怵。 没有油烟机的时代,炒辣椒果然等同于作死。 当然,以她如今的身份,寻几个厨娘厨子替她炒也不是不可以。 但厨娘厨子也是人,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口腹之欲就让别人遭罪,她还真是有些做不出来。 唉—— 在这个年代吃一口辣椒真是不容易。 青椒做的菜对于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而言的确是有些辣了。 但今日的几道菜还是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就连最不能吃辣的凤凰儿和司徒三爷都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第二日,阮棉棉把晒干辣椒的事情仔细交待了段云春媳妇,亲自把她送上了回京的马车。 二十日后,凤凰儿收到了阮大将军的亲笔信。 她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直接把尚未拆封的信送去给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让人把司徒曜和赵重熙请来,这才把信封上的火漆挑开。 他取出信笺递给赵重熙:“重熙给大家念一念。” “是,恩师。”赵重熙接过信笺。 阮大将军的信里写的正是晋州的事。 虽然早就料定这件事阮大将军一定能做成。 但听见“事已成”三个字从赵重熙薄唇中清晰地说出来,几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激动起来。 欧阳先生道:“此事涉及二十几个州府,上万青壮劳力,钱粮不计其数。 如果再继续下去,于大宋而言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司徒曜也道:“先生,如今人证物证俱已周全,咱们可以动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