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的面容虽然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却非常平静。 但司徒曜一点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问:“箜儿,你怎会突然想起询问燕国的事情?” “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就是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想求教父亲。” 谁都能听出这话是在敷衍,司徒曜却不忍太过深究。 他带着一丝疑惑道:“箜儿,你自小便喜欢听人讲史,这几年竟没有遍读府里的史书?” 凤凰儿道:“史书里记载的东西如何能够尽信,父亲还是给我讲一讲吧。” 司徒曜总算是听懂女儿的意思了。 燕国虽然日益衰败,但距离真正的灭亡还很遥远。 所以史书中记载的燕国史,基本都是从开国到宝应帝这一段,再往后的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编纂,更不可能大范围流传。 所以她想听的是近五十年的燕国史。 这五十年恰是燕国日益衰败,大宋从无到有且逐渐强盛的阶段。 箜儿要是真对这五十年的事情感兴趣,那也该偏重日益强盛的大宋,而不是老迈腐朽的燕国。 他轻笑道:“虽然只是五十多年,但发生的事情却着实不少,箜儿具体想听哪一段?” 凤凰儿不想绕弯子,一字一句道:“昭、惠、太、子。” 司徒曜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箜儿想听的居然是昭惠太子慕容亓炎! 莫非她竟发现了成国公府的秘密…… 司徒曜定了定神道:“箜儿,昭惠太子的母亲同你曾外祖母的母亲本是嫡亲姐妹,所以咱们家同他算是略沾了一点亲。” 凤凰儿点点头:“听闻昭惠太子曾经遭他父皇暗算,朝野上下俱以为他已经惨死在边关,甚至尸骨无存。 可十多年后他却又出现了。 女儿想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司徒曜道:“昭惠太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为父也不得而知。 我只听咱们府里的老仆说过,他回京时恰逢宝应帝暴毙。 所以大燕的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都以为这件事情是昭惠太子设计的。” 凤凰儿暗暗握了握拳:“如果宝应帝是死在昭惠太子的手里,那岂不成了弑父? 他隐忍那么多年,除却替自己报仇之外,自然也想执掌江山。 背负着这样的名声,他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司徒曜道:“你应该知道知晓宝应帝乃是一名暴君,他在位三十一年,把燕国搞得乌烟瘴气。 弑杀君父固然会有损昭惠太子的名声,可这一点点的损失根本无伤大雅。 他反而因此得到了更多的称颂。” 凤凰儿心里一阵激荡。 当初她对皇祖父下手,目的就是替父报仇。 至于皇位的承继,百姓们会有怎样的想法,都同她没有任何干系。 可今日听了司徒曜的话,她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父王那个时候一定耀眼极了,风光极了。 可惜她永远都不可能看得见那样的盛况。 只听司徒曜叹息道:“谁也没料到昭惠太子竟会突然做出那样的决定。” 凤凰儿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 父王的札记她几乎倒背如流。 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父王是一个拥有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