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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杀


林知夏紧紧拽住他的手腕:“你别跑呀。”
  江逾白挪动座椅,向后退了十厘米距离。
  林知夏拖着小板凳,坐得离他更近,她锲而不舍地跟着他,迫使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处墙角,他们位于众多同学的视线盲区中,林知夏哈哈大笑:“你还能往哪里跑?”
  “你刚才说,”江逾白提醒她,“你要教我心算。”
  林知夏踮起脚尖,直勾勾地看着他:“是的,我记得。”
  她的双眼清澈又明亮,总是这么漂亮,水汪汪的,像山中的甘冽清泉。他多次尝试要长久地凝视她,皆以失败告终。他微抬起下巴,遥望天空。
  他问她:“你教我心算,为什么握着我的手?”
  林知夏一点也没绕弯。她把心里话讲了出来:“小学生刚开始学计算,一般都会用手指头。我教你心算,也想从数手指的步骤开始。”
  江逾白看向林知夏的同班同学:“你会不会用这种方式,教别的同学?”
  “不会。”林知夏斩钉截铁。
  江逾白唇边含笑。
  林知夏又说:“我现在要开始教你心算了。”
  江逾白应声:“可以。”
  林知夏站直身体,面朝着他,玩起她最爱的游戏:“你快叫我林老师。”
  江逾白很久没念过“林老师”三个字。林知夏的心里有些怀念。她清楚地记得江逾白第一次喊“林老师”时的样子——彼时,他整个人害羞害得不行,还用一本数学作业挡住了他自己的脸。
  后来,他再喊“林老师”,做派要沉稳得多。
  回忆与现实交叠,林知夏万分期待:“快点,我是你的林老师。”
  三面石墙围成的幽暗拐角处,空气潮湿,光线晦涩,江逾白逆光而立。他身后的一切风景都是单调的背景色,而他本人是耀眼夺目的,他吸引了林知夏的全部注意力。
  他平静地开口:“林老师。”
  林知夏并不满意:“声音再大一点,我没听清。”
  其实,她并不想让他提高音量。
  她只想让他含羞带怯,面红耳赤。
  她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念头?
  她低着脑袋,开始反省自己。
  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里,江逾白缓缓弯下腰,呼吸的气流几乎拂过她的耳尖。他没有提高音量。他保持着刚才的声调和语气,在她的耳边念了一句:“林老师。”
  林知夏瞳孔一缩,浑身一震。
  青苔覆盖在斑驳的墙砖上,她睁着眼,偏过脸,能看见青苔细如丝线的茎叶。
  江逾白以为,他还没达到林知夏的要求。他的喉结略微滚动。他抬起左手,刚想搭住墙面,又被林知夏攥紧了袖子。她说:“你怕脏,这个墙不太干净。”
  江逾白只低声说:“林老师,林老师,越读越顺口。”
  林知夏的嗓音轻不可闻:“好了,你不要再念了。”
  “我念得不好?”他问。
  仿佛无意中发觉了她的弱点,他再一次倾身靠近她。这一回,她谨慎地躲开他,再也没有刚才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样子。
  在高中校园里,江逾白经常目睹男生和女生在走廊上嬉戏打闹,你追我赶,语笑喧阗。江逾白不太理解那种“你追我、我追你”的无聊游戏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可是,当林知夏开始躲避他,他竟然有了一种想去追逐她的本能冲动。
  林知夏已经跑远了。
  秋风幽凉,江逾白静立原地。
  *
  烧烤炉子的附近,众多同学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烤串,食物的香气在空中飘散,散播到很远的地方。
  大家酒足饭饱,又有人提议来玩一场游戏。
  谭千澈的心情不好。他需要宣泄。他马上说:“我们来玩‘狼人杀’。”
  谭千澈的建议,得到了不少同学的支持。就连林知夏都搬起椅子,坐到了火炉的旁边,江逾白的座位紧挨着她。
  炉膛里的火苗形态妖冶地跳动,仿佛无数条野狼的猩红色眼眸。
  江逾白并不怕火。他用钳子夹出来一只烤红薯,煤灰黏在红薯的外皮上,显现出脏兮兮的颜色。他端着盘子,托住红薯,晾凉之后,扒开那一层表皮,露出一点红澄澄的红薯肉。
  “好香。”林知夏说。
  江逾白把盘子给她:“你吃吧。”
  “你不吃吗?”林知夏又问。
  江逾白固执道:“谢谢,我不饿。”
  林知夏掰开一双新的竹筷,挖了一小块红薯。她美滋滋地吃了一会儿,狼人杀的人数已经集齐了。
  所谓“狼人杀”,就是一款桌游,游戏中包含正方和反方两个阵营。正方是人,反方是狼,白天人杀狼,晚上狼杀人。
  林知夏的大多数同学都没有玩过“狼人杀”。
  为了简化游戏,方便大家理解,谭千澈规定,游戏的玩家只有两个身份——人和狼。
  谭千澈找到一副卡牌,并让大家抽牌。他再次请来林知夏的班长,充当本次游戏的裁判,班长欣然接受了邀约。
  这一局“狼人杀”的游戏里,总共只有六个玩家,分别是谭千澈他自己,杨术文,林知夏,江逾白,季伯涵和他的女朋友。
  六个玩家中,将有四个人,两匹狼。
  谭千澈抽中了一张狼卡。他很满意。
  班长站在谭千澈的背后,朗声说:“好,同学们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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