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只是明日表哥要去苏府,我放心不下,过来瞧瞧罢了。” “苏府?”苏细神色疑惑。 “明日苏家设宴,京师内的名流之士皆会前往。怎么,表哥没有跟嫂嫂说吗?” 没有!苏细气得又咬一口小银牙,她看甄秀清一眼。 去个苏府,又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时辰不早,我先去了。”甄秀清端着身子,从苏细身旁走过,苏细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梅香,夹杂着几许熟悉的青竹味。 这书房是顾韫章的地方,到处都沾着一股浅淡的青竹香。甄秀清身上染一些,自然无可厚非,可小娘子还是气得绞紧了手中罗扇。 “娘子?”坐在书房内的顾韫章试探性的轻唤一声。 苏细提裙,步入书房,看一眼甄秀清和顾韫章下了一半的棋,凉凉道:“我还当你有了妹妹,忘了娘子呢。” “怎会?”郎君很是惊讶,“娘子为何会这样想?” “我怎样想了?我不是想到你心坎里去了嘛,这位表小姐与大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比我亲近多了。”小娘子的语调渐高,气得小嘴儿都能挂油瓶了。 顾韫章沉吟半响,“娘子误会了……”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你就是图她!”苏细手中罗扇猛地往前一拍,棋盘一震,苏细的手也拍得一麻,不过再疼她也得忍着。 小娘子憋红了眼,眼泪悬眶,憋了只一小会儿,啊,忍不了了。 苏细泪眼朦胧地甩了甩自己拍疼的细腕子,没注意到顾韫章勾起的唇。 “我图表妹什么?”郎君站起身,微微俯身说话。 苏细一边揉腕子,一边道:“你图她年纪轻,身儿软,会撒娇。”小娘子委屈又疼,黑乌乌的眼睫上挂着泪珠儿,面颊奶白鼓起,透出几许稚气。 本就是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虽容貌绝艳,身段柔媚,心思也比旁人更聪慧娇气些,但骨子里依旧是个小丫头。 顾韫章离苏细极近,说话时的清冷气息喷洒在她面颊,脖颈处,像沾着微冷空气的晨露,贴在苏细外露的凝白肌肤之上,“年纪轻,身儿软,会撒娇的,难道不是娘子吗?” 郎君声音低缓,在安静的书房里清晰可辨。 苏细揉着腕子的手一顿,愣了半刻,面颊缓慢飞红,被噎得半日说不出话来。她,她方才听到了什么? 苏细自诩脸皮厚,此时却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鸡崽子,除了落荒而逃,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小娘子跌跌撞撞奔出书房,连罗扇都落在了棋盘上。 郎君素手执起那尚带女儿香的罗扇,然后侧身卧上榻,往脸上一盖。 …… 素弯打了竹帘进屋,看到坐在榻上,一脸呆滞,面颊红得跟刚刚上了一盒厚胭脂粉似得苏细,登时大惊。 “娘子,您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可是吹了风?奴婢早让您晚间不要乱跑,当心着凉,您怎么就是不听呢,您看,现下定是发热了。”素弯急得乱转。 苏细一把手握住素弯的手,往自己额头一放,“烫吗?” “烫着呢!” 苏细往后一倒,用绸被蒙住自己的脸。 她定是病了。 …… 四月夏至日,苏府设宴,宦流雅集,名流趋往。 此宴,由李阳老先生一封荐信而起。圣人有意一试顾韫章之文才,若真有实材,便接入文渊阁。若无实材,不堪大用,也会给李阳老先生一个薄面,拨入文渊阁,给些俸禄维持生计,以慰忠臣之后。 主办此次盛会之人是苏苟,地点是苏家。 自年后,苏苟便一直宿在宫内忙科举一事,直至前些日子才从翰林院出来。因着圣人说要看看那顾家大郎是否真如李阳所说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