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足,美艳娇俏,不可方物。 顾韫章收回视线,又朝蓝随章看去。即使隔着一层白绸,他也能看到少年泛红的耳根。 男子转了转手中盲杖,“啪”的一下敲在书桌上。 蓝随章唬了一跳,三窜四爬蹲到了书房的房梁上,“你,你别以为小爷怕你,小爷可是打死过老虎的!” “滚去找人。” “哼。”去就去。 …… 虽贵妃娘娘以一己之力干涉了李阳一案,但此案毕竟重大,牵扯到民心所向,名士之心,圣人一时也无法过多偏袒。 此一案,似乎陷入僵局。可拖得越久,对顾服顺越有害。因为昭狱之地,不知何时便会丧了命。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书房廊前,冯妈妈连滚带爬的过来,急赤白脸的仿佛惊见了鬼。 顾颜卿不耐道:“什么事?” “大大大娘子她……” “母亲?”顾颜卿面色一凝,快步朝梁氏所住主屋行去,还没入屋,便见院内甬道上跪了许多丫鬟、婆子,皆是一副惊吓过度之相。 顾颜卿心中升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他猛地一把扯开帘子,只见屋内榻上躺着一人,面色青白,嘴唇泛紫,脖上还有明显的深红勒痕。 “母亲……母亲!”顾颜卿疾奔过去,中途踢到翻倒的绣墩,狠狠摔绊了一跤。他爬到榻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试探着梁氏的鼻息。 冯妈妈跪在旁边哭,“大娘子,大娘子她……” “母亲怎么了?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害的母亲!”顾颜卿一把拽住冯妈妈的衣襟,面色狰狞至极。 “是,是大娘子自己上吊的。”冯妈妈被勒得面色涨红,结结巴巴的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顾颜卿,“这是贵妃娘娘给大娘子的信。” 顾颜卿松开冯妈妈,夺过信件,快速阅读。 上头洋洋洒洒,皆是贵妃与梁氏的家常话。顾颜卿的视线落到最后一行字上:若想过此关,保二郎无虞,便伏阙上书圣人,以性命来替顾家赎罪。 冰冰凉凉的一句话,实难想象是由梁氏的亲姐姐写的。可事实摆在面前,为了自己的利益,贵妃牺牲了她的嫡亲妹妹。 其实唇亡齿寒,贵妃又怎会不知,她只是希望以最小的牺牲来保全顾家,而这个牺牲就是梁氏。贵妃已牵制住圣人,此时的圣人只需要一个台阶,一个交代。 梁氏就是那个圣人对众人的交代。 顾颜卿跪在榻前,紧紧攥着手中信纸。 冯妈妈抽噎着道:“大娘子她,她之前打发老奴出去要茶吃,老奴要是知道,要是知道的话……” 顾颜卿猛地抬眸,双目赤红朝她怒吼,“滚!” 冯妈妈惊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顾颜卿抱着梁氏的尸体,失声痛哭。 …… 梁氏之死,触动颇大,圣人也终于有了裁决。顾服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旨流放边疆之地。 顾颜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家酒窖里。 吃醉了酒的顾颜卿砸了满酒窖的酒,然后踉踉跄跄的骑马出门,一路疾驰,撞开无数摊贩百姓。 众人看他穿着,华贵富丽,满以为是哪位皇亲公子吃醉了酒瞎折腾,便只能自认倒霉。 顾颜卿醉得太厉害,他身子一歪,摔下马来,正跌在主街上,然后索性便横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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