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的吉昌也想清楚了,纵然张庆元修为如此之高、又有省委书记撑腰,虽然这位省委书记属于比他们吉家强大太多的吴家,但就像他对吉远方认错的那样—— 他说:我闯祸了。 而不是——救我。 闯祸了,会惩罚一下,但却并不致命,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得罪的只是张庆元一个人,而且没有让他受到丝毫损伤,并不是得罪了张庆元的‘家族’。 也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张庆元的‘家族’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来对付他,这一切都是张庆元的个人行为,所以,即使看到吉远方,也只是更加害怕,害怕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丢掉继承权。 但从头至尾,吉昌从来没想过,张庆元敢杀了自己。 但是,现在听到大伯的话,他竟然求这个家伙绕自己一命,开什么玩笑? 不仅吉昌傻了,汪宏林也傻了,甚至陷入崩溃的兰永婷也停止了哭泣,暗淡无光的眼珠子在吉远方和张庆元之间转动,一片茫然。 张庆元也被吉远方的话说的一愣,有些诧异的望了吴喜本一眼,却发现吴喜本也是一脸惊愕之色,不由淡淡道: “吉先生说笑了,不知你这话从何而来?” 听到张庆元的话,吉远方心中一沉,因为吉泰的事情,他认为张庆元心狠手辣,当面惩戒,并暗藏杀机,吉泰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所以,吉远方刚刚只能忍痛放弃为吉泰求饶,而是改为替吉昌就饶。 但是,张庆元这句反问,顿时让吉远方慌了神,更是下意识的认为,张庆元已经下了杀招,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饶过吉昌。 这样一想,吉远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咬了咬牙,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吉远方修为不弱,这一跪,坚硬的混泥土地面顿时被砸裂,碎石渣和灰屑四溅! 跪下后,吉远方忍受着心里的屈辱,弯下腰,声音微微颤抖的道:“张先生,求您了!” 吉远方很理智,他知道,一旦吉泰、吉昌都完了,吉家下一代再无可造之材,那吉家的衰落指日可待,所以,他不惜下跪求饶,只求保住吉昌一命。 看到这一幕,刚刚因为吉远方的话而傻掉的吉昌顿时瞪圆了双眼,内心的震惊如五雷轰顶,震得他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 其余众人也都被惊得不轻,站在吴喜本身后的卓云飞更是惊吓非常的望着张庆元,脑海里也也在大声发问,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吉家家主下跪求饶? 张庆元却眉头一皱,被吉远方这么一弄,他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种被要挟的感觉,这让张庆元眼神眯了起来,带着一丝恼怒沉声道: “吉先生,请你自重,你说的话我真不明白,而且我并没有想过杀吉昌。” 听到张庆元竟然有些生气,吉远方刚刚直起的身体微一哆嗦,有些惊诧的望向张庆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涩声道: “张先生,请恕我……我刚刚的无礼,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也是因为,当初您削掉吉泰一只耳朵,让他捡回一条命,本来以为死里逃生,却没想到,现在还是即将命绝,您……您……我担心……” 吉远方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冒了很大的险,如果刚刚是张庆元装傻充愣,那么这话一出,就彻底得罪了他,虽然吉远方说的很隐晦,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明白——张庆元说是放吉泰一马,实则暗藏杀招,置他于死地! 至于最后担心的什么,不用说都明白——担心吉昌也惨遭这样的厄运。 而吉昌也终于明白,吉远方刚刚为自己求饶的苦衷,但知道的同时,也被吓得惨无人色,三魂都去了两个半,剩下半个也在颤抖,看向张庆元的目光惊恐到了极点。 他终于知道,吉泰命在旦夕,不是得病,而是被眼前这个家伙下了杀招,可笑自己在飞机上还要揍他,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还恍若未觉。 不仅是吉昌,汪宏林和兰永婷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兰永婷,此刻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像是被张庆元在身体里下了什么手段,让她一张早就哭花的脸抽搐不已,腿一软,再次瘫软在地,强大的压力和死亡的阴影,让她感到浑身恶寒,娇躯颤抖个不停。 张庆元也终于明白了吉远方的意思,淡淡道:“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码事,一个有杀我之心,另一个并无杀我之意,自然不一样,你多虑了。” 张庆元又扫了吉昌一眼,吓得吉昌赶紧低下头,而张庆元继续道:“我刚刚踹吉昌的那一脚,已经是惩戒了,以后自然不会再追究了,你起来吧。” 听到张庆元的话,吉昌浑身一震,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却感到一阵虚脱的疲累,阵阵晕眩感袭来,同时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