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小偏殿,你为什么整天都不让我进去啊?我连养心殿、乾清宫、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文华殿、武英殿都去过了,这小小偏殿为什么你就是给我进去!?贾敛皱起眉头,不解的问。他只是想亲眼看看小芝办差的地方是怎样的。 你是不是不听我话了!?冯子芝激动起来,脸色反而越发苍白,还惹起阵阵不断的咳嗽,吓得贾敛连连否认,不敢再跟他争执进不进殿的问题了。他年幼时被割了进宫,到底是伤了身子。 小芝你别生气。贾敛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由手帕包裹着的物事出来。 打开手帕,俨然是一枝粗糙的沉香木发簪。 我自己亲手刻的,你看喜不喜欢?贾敛微微期待的瞧向冯子芝。 冯子芝怔着。 你身子不好,我听太医说沉香木有调理身子的功效,就刻了这枝发簪给你。你也别嫌它不好看,对你身子有好处的。我在外面看上了一枝顶好的羊脂玉发簪,不过价钱老贵的,迟一阵子待我存够银子就去买回来给你…… 不用了。你前阵子也给了我一块暖玉,太医也说最好不要戴太多玉饰在身,有这枝发簪就好了。冯子芝珍重的拿起沉香木发簪,勾起嘴唇,淡淡的一笑,你替我插起来吧!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冯子芝苍白削薄的唇轻抿起来,失笑的摇头。这个呆子又怎会想到这一层。但无可疑问的是,他冰冷的内心泛起了一阵暖意。 这一笑,让贾敛看呆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小芝是漂亮的,但不曾想过他的美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容貌如画,风姿卓绝,状似谪仙却带上了一丝妖魅,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贾敛知道这个世间里不会有人比他更美。 西夏丰华,不比君,勾唇捋发。 傻傻的接过沉香木发簪,走到冯子芝身后,规规矩矩的替他换下旧发簪,换上沉香木发簪。 冯子芝微微半合上眼帘。 就这样下去吧!一切光明磊落风光的事都是你的,所有卑鄙阴暗见不得人的事都让他来。 冯子芝眼底里尽是狠厉之色,在听到贾敛的声音后才把眼中的狠厉隐藏起来。 真好看。插好发簪后,贾敛赞不绝口的道。不知道说的是簪子,还是人。 冯子芝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闪过,快得连贾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重新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转移话题,你刚刚又打架了?东厂的耳目遍布整个京城,贾敛和牛继宗等率各家子弟斗殴的消息早已经有番子报告给他。 我没有啊──贾敛有气无力的否认。打从八年前被牛金挟在腋窝下,强行带了回牛家,认识了牛继宗这小惹祸头子后,明明每次他都只是站在旁看热闹,但那些被牛继宗狠揍了一顿的小孩就一口咬定他有份参与。 受害者的家属普遍害怕牛金这个老流氓,不敢上他家,唯一有些胆气踏上门要个讲法的,就只有与牛金并肩作战了几十年的武将们。只是,当他们领着孩子上门时,牛金当着人家的面前,脱光了牛继宗的衣服,用绳索把儿子捆起吊在一棵大树上,手执一根长棍狂骂这小兔崽子小孩子家家玩闹的,居然下手那么重,打伤别人家的小哥哥。每骂一句就朝牛继宗屁股上抽上一记,牛继宗便惨叫一声。听得那些老伙计满脸尴尬,一来是因着的而且确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小孩子打不过让大人出面真的是丢人,二来是因着牛继宗每次都只按着那些年纪比他大的孩子在地上揍,自家儿子被小孩子狂揍一顿,真的是让他们这些做老子的脸上无光,心下更是发狠回家后要狠狠操练自家儿子一番。 当然,这样还未算完。咱们老牛家的热闹你看也看了,总得留下些什么才可以。牛金就拎着他那双宣花八卦大板斧叫嚣着要大战三百回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