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之下,佛者逐渐沉默,只余被挡在外围那些被毒香控制了神智的凡人,仍在呼出靡靡之音。 诡异、香艳、肃穆。 鱼初月眼前再一次浮起了浓墨重彩。 清心经与欲望之声混合在一起,声与色融合为一。 鱼初月微感眩晕,抚了下额,重重闭上了眼睛。 一双大手很及时地扶住了她。 心神动荡,逆光诀散去,人群之外,鱼初月显出了身影。 崔败略一沉吟,也撤去逆光诀,稳稳地扶住了她。 被人群紧紧包围的白景龙双眼一亮,恋慕的视线投向崔败,又想看,又不敢一直盯着看,怕‘朱颜’生气。 在这危急当口,心中竟是忍不住泛起丝丝酸意——为何,自家道侣和小妹师站在一起,竟然毫不违和,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 便在这时,一名小佛修高举着几张纸笺,急急挤进人群。 口中高呼:“师父!弟子找到证据了!” 小佛修跑到了葫芦执印鉴诚的面前,将手中纸笺递了过去。 鉴诚接过纸笺,示意左右两旁的女执印与瘦长执印一起观看。 三个人的脸色渐渐变了。 鉴诚鼻孔微张,脸上浮起怒火,将纸笺往景春明脚下一摔,喝道:“竖子!还想狡辩!” 景春明一脸茫然地捡起来,只看了一眼,清秀的面庞立刻涨得通红。 “不是不是,这,这就是几百年前,胡乱发泄写下的东西,我早已不知扔哪里了。我与鱼初月之间的事情实属误会,早已说开了……” “闭嘴!”鉴诚怒气冲天,“无人得见的东西,才是你真实的心思!看看你亲手写的东西——若能复仇,愿付出一切代价?你的代价,便是与魔勾结,做邪佛戎业祸的护法,是也不是!” 崔败招了招手,一张纸笺浮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悠悠落进了他的手中。 鱼初月扫过一眼,只见这纸笺上写满了骂她的话,从她骗走路费,直到她的虚荣害死满村人,字字泣血。 景春明意识到事情不妙,急急解释:“师叔可以查一查这笔迹,都是当初我修为尚浅时书写,如今已过数百年,我再无这般心思,更何况,我与鱼初月早已冰释前嫌,我知道她并非害我父母亲人的真凶,对她早已没有半丝怨怼!她人便在无量天中,她可以为我作证!我真不是什么护法,茂春也不是邪佛!” “事情已然明朗。”鉴诚冷喝,“多说无益,邪佛,你交是不交?” “我不交!他绝不是!”景春明眼角急出了泪水,他紧紧把茂学的小身体揽在怀里,委屈至极地望着熟悉的同门。 “有一个办法。”瘦长的老学究执印从脑海里的知识堆里面刨出了一个方法,“邪佛吞吃无数佛子舍利来晋阶,哪怕转生之体,必定也还能够查验出舍利之光。只消用七宝塔中的琉璃莲花灯一照,立刻可见真伪。” “不错。”女执印缓缓点头,“琉璃莲花灯一照,若有舍利痕迹,便会散发白光,一探便知。” 葫芦头鉴诚沉沉‘嗯’了一声,道:“正好。七宝塔下,正是无量天的中心法场。若照出此子乃是戎业祸转生,便在中心法场上施以火刑!缘明,你与无量天毕竟缘份一场,如若检出此子正是戎业祸转生,你是否愿意弃暗投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