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光芒特别密集炽盛的区域,却是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想象自己从原地缓缓升起,就像进入本源碎片时一样,逐渐与大地分离,纵观全局。 重叠的金光区域渐渐在她的脑海中铺展分离,当她的意念悬浮在天量天正上方之时,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金光特别密集爆发的区域,组成了一个硕大的‘卐’字图形,无量天四部,全部纳入其中。 目光一转,落在一道道缠在金色建筑内外的红布幔上。 “这些都是福禄诞那一日布置的?” “对。”景春明道,“出了事,便无人收拾了。” 鱼初月若有所思。 夜色降临,点在金殿和道路旁的长明莲花铜灯便幽幽地亮了起来。 “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慌。”景春明僵着咽喉道。 鱼初月本来没什么,被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一闹,也无端多添了几分忐忑。 二人走进了一处纵深的寺堂。 “我大师兄,缘空。”景春明指着远处一道打坐的身影,低低地道。 鱼初月抬眼望去。 隔着一重重前后敞开的堂室望进去,端坐在最深处的那道身影有些模糊,仿佛融进了夜色中。 缘空在念清心经。这个调子鱼初月都听熟了。 无论身旁有人无人,她总会感觉经文仍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缘空的身边同样缠着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死死粘在缘空身边,只因他在念经,她始终被无形屏障弹开,无法真正贴到他的身上——和外面金殿中的情形一般无二。 鱼初月略有些疑惑地瞟向景春明,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说你大师兄已经破戒了么?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景春明指了指天,“嘘。” 就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时,变故陡生! 那名女子前一刻还在痴缠缘空,后一刻却如见了鬼一般,尖叫一声,跌坐向后,手脚并用便向边上逃。 仿佛缘空是极可怕的恶魔。 女子叫得凄厉,一听便知是吓破了胆。 鱼初月瞳仁微缩,心脏在胸腔里打起了鼓。她偏头一看,景春明也没比她好多少,一副随时准备拿她当挡箭牌的鬼德性。 反倒是茂学,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勇敢地扯了扯景春明的衣袖:“师父师父,别怕,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鱼初月无语地扫了景春明一眼。 就他,还敢收徒弟。 也不怕误人子弟! “走。近些看看。”鱼初月毕竟是山村里的孩子王,偶像包袱很重,哪怕心里在打鼓,脸上也得装得波澜不惊。 “不能叫他发现我,他会追着我不放。”景春明颤着声道。 鱼初月视线一转:“从旁边回廊潜过去。” 二大一小三个人摸到回廊下。 穿堂和回廊里每隔一丈便点着青铜莲花灯,烛光微微,平日是庄严清幽,此景此情,便只觉阴暗诡异。 檀香、木香、烛香、腻香混在一起,感觉难以言说。 每穿过一间双敞的堂室,都像是打了一场恶战一般,就怕远处的缘空突然来个猛回头。 幸好他的注意力全数放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女子已彻底瘫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往后挪,半天没挪出一丈远。只看她的姿态,便知道是吓得浑身绵软,使不出力气来。 缘空转过半个身,面对着她。 鱼初月想象中那些可怕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缘空只是把清心经念得更大声了,诵经声中,俨然多添了几分净魅驱邪的庄重感,远远听着,便觉振聋发聩。 鱼初月与景春明,已潜至最后一间穿堂。 从木棂往外看,能将缘空的禅室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女子已逃到了门槛边上,她连滚带爬,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只能手足并用在地上挪动,声音嘶哑惊恐,仿佛缘空是什么恐怖的恶鬼。 而缘空,也转过了身。 他依旧在大声念诵清心经。 景春明紧抿着唇,拽拽鱼初月的衣袖,示意她闭紧嘴再看,别叫出声来。 鱼初月假装不屑地扯唇笑了笑,将眼睛凑在窗棂上,望向禅室中的缘空—— …… …… 唔,也不过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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