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觉得,这伤药也就比寻常的稍好一些而已。 景春明叹了口气:“遇上好师兄,就多多珍惜吧。” 听着倒是颇有些怨念的样子。鱼初月一听就明白了,小和尚肯定是被他的和尚师兄收拾过。 她略有些紧张地望向崔败,感谢的话到了唇边,却觉得太轻了些。 正要开口,被崔败竖起手来打断。 他道:“不想你流血而已。别想太多。” 鱼初月重重点了点头:“大师兄我明白!绝对不会瞎想的!” 他瞥过一眼,那目光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轻轻‘嗯’了一声,大步走向前方。 鱼初月立刻迈步跟上。 景春明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本想上前搀她一把,却见她很努力地挺直了脊梁,尽可能地走得平稳端正,鬓角明明已冒出了冷汗,却故意笑得云淡风轻,显然是不愿让人看穿她的虚弱。 他忽然想起来,她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人。 很骄傲,很倔强,跑要跑最快,跳要跳最高,从来都是她率着村里的孩子玩耍,无论大孩子小孩子,个个都听从她的指挥。 每次她摔了,都会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灰。 谁也没见过她哭。 他的心忽然就酸了一下,为这些年心中对她的怨怼。 为什么要怀疑她呢?她根本就不是那样一个人啊。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非常非常糟糕吧。 景春明轻轻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忽然间心理平衡了好多。 …… 三个人在密林中晃了一整圈。 中途遇上了几个初出茅庐的筑基期修士,看着青春洋溢、踌躇满志的样子,偶尔寻到一枚灵果,高兴得走路都带上了风。 “多亏我们干掉了洛星门那五个坏人,否则这几个小修士一定在劫难逃。”鱼初月忧郁地叹了口气,“他们糊里糊涂就保住了小命,却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唉,做了好事不留名,便如锦衣夜行,着实无趣!” 崔败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眉眼,一脸市侩,好笑得很。 他唇勾微弯,随手搭了一把,助她跨过一道较高的植物根茎。 入夜之前,三个人又回到了石窟。 秘境并不大,崔败在各个方位摆了追邪阵,都没有感应到任何邪物留存过的痕迹。 就连当初与邪异魂尸战斗的那个巨坑里,也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一切真相,早已湮灭在时光之中。 “在此过夜。”崔败道。 鱼初月皱起了眉:“说不定夜间能找到什么线索。不如再寻一遍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撑得住。” 崔败与景春明难得地对视了一眼。 景春明神神叨叨地说道:“我心中忽然有些细微触动,给我一点时间在此静坐感应,如何?” 不等鱼初月察觉到不对,崔败便拍了板:“好。” 鱼初月被安排回了蒲团堆里。 一躺下来,她才发现浑身上下哪里都酸疼。 骨架都快散了。 她偷偷挑了挑眉,暗道侥幸。 再撑下去的话,她怕是要被人看出狼狈来了。 没办法,她只能逞强。 她身上有伤,他们不可能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崔败要追查蚀元珠,景春明要寻找他的渡劫机缘,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留下来照顾她都非常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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