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比一口气吃了十斤肉还要舒爽,简直觉得自己肋生双翼能上天腾飞了。 开心啊! 连奎越打越顺手,越打越乐呵。 孙喜武也嘿嘿笑着,心情特别的好。 看他们动手,别的捕快和差役也摩拳擦掌,觉得手心痒痒,好想上去过过瘾。 这不是普通人,这可是贵人啊,以前碰见了都要下跪的,现在居然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被他们打。 这感觉,太好了。 那个小捕快,趁着大家不注意,偷摸着踢了一脚,又乐颠颠地跑回来。 门口,听讼的庶民们没有离开,他们再次回来,心头更加有底气了,就围站在门口,木然地看着郑瑜。 除了木然外,还有高兴。 杜九言说的是真的,律法就是公平的,不管对方是谁,律法都不会因为身份而偏袒放过。 “我签,我签,别打了!”郑瑜被打的死去活来受不了了,“我签还不行吗。” 大家不舍地收拳停下。 书记员上前去,郑瑜摁了手印。 “按安南律例,郑瑜弑杀父母,泯灭人性,罪该斩立决!”刘永利道,“搬狗头铡上来!” 郑瑜惊的嘶喊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没有资格杀我。” “我们没有,可律法有!”杜九言道。 郑文海凝眉问道:“这么着急?” “是,就是这么着急!” 这么着急的砍头,在大周当然是不行,县衙裁夺大案都要一层层递交审核,就算一层层都过了,还有每年一次的秋审再核。 可谓是一层层的把关,就怕冤假错案。 但这是安南,有刘主郑主这些手握大权,权势高于李骁的人,要想让案件造成轰动,将震慑的作用最大化,就必须立刻斩首。 所以,她弄了个狗头铡,不为别的,就为了造势。 她要让这一次次的案件,在每一个庶民的心目中,变成一个节点,每一次启动铡刀,就打破一点百年来积压的陈旧思想。 什么贵人是神仙、不能忤逆必须恭敬必须顺从。 刘云生和郑瑜的死,将会告诉他们,贵人也是人,也是肉体凡胎,也能畜生不如。 只要再有几次,被她粗暴的撕裂的口子,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上位者就会领略到,庶民们的力量。 “确定?”郑文海问道。 杜九言颔首,道:“我确定!” 狗头铡被抬了上来,放在府衙的门口,街道上聚集的庶民更加的多,有的郑文海甚至认出来,是他郑氏的庶民和贱民。 可他现在总不能轰他们离开,更何况,轰、只会引起他们更大的好奇心。 只能当做看不见,事后再想办法。 “开铡!”刘永利负手站在门口,身材挺拔一身气势不怒自威,“闲杂人等,让开!” 连奎和孙喜武将郑瑜捆着,头按在铡刀里。 这铡刀不再是切草的简陋的刀,而是李骁按照杜九言画的图纸找工匠制的。 狗头活灵活现,双眸透着正义,铡刀的刃口锋利无比。 “家主,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郑文海没有想到,不过半个月不到,他就和当时的刘镇一样站在这里。 他相信,此刻的刘镇,也一定站在某个角落,正在看他的热闹。 郑文海气的头晕,更不想看到郑瑜! “斩!”刘永利道。 铡刀咔擦一声,郑瑜的脖子被切断。 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和惊叫声。 郑文海烦躁不已,和廖程道:“将他尸体丢了喂狗,再将郑文银夫妻二人入土为安。” 廖程应是。 “还有两个婆子呢?”郑文海问杜九言,他本可以问刘永利的,但他不想搭理刘永利。 这个人,今天很是不同,气势很足,再对峙一下,他怕自己的气势连刘永利都比不过,丢了脸面。 刘永利接的话,昂着头道:“两个婆子本是庶民,只有顺从。但她们帮郑瑜葬了郑文银夫妻二人,又欺瞒官府,无论她们是否自愿,都已经触犯了律法。” “所以,不论首从一律斩首!” 郑文海盯着刘永利,讥讽道:“看来你最近恶补了律法。” “谈不上恶补,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来人,将两个从犯带出来,斩首!” 两个婆子被拖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斩了! 郑文海不想多留,带着人拂袖而去。 廖晨让人将五具尸体领走。 那把沾满了鲜血的铡刀,放在府衙门口,泛着森森的凉意,威震升龙! 大家舍不得走,凑上来,连伯小声问道:“我们能喊您杜先生吗?” “你想喊什么都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