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 “够了!装个什么劲儿!欺负到我儿子头上,还想栽到我女儿身上!打这一手如意算盘,还要装的人模狗样,庾仁浩,你是真当我殷绍辉死了?!” 一声呵斥,那身为军人,身经百战的血气涌进眉眼间,竟是让这在场人都看的发怵。 就是一旁的年轻少将,也不禁心下一凛。 庾老爷子低着头,这庾家人前一秒还理直气壮着,觉得殷家人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那庾宏光前一秒还笃定着,只要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婚,这婚就离不了。 庾宏亮前一秒还气势汹汹,耀武扬威,这一刻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都是拿着枪武装完毕的士兵…… 庾老爷子这一辈子也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却唯独不曾和真正的军人以这样的方式打交道。 部队里的士兵给人的威慑感和警察是有所不同的。 他心下想着,殷绍辉带部队过来,顶多也就是威慑他们,又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开枪杀人。 但又不知为什么,心口就是瘆的慌,半个字也不敢多言。 殷绍辉手一抬,“金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给庾宏光。” 庾宏光心惊间,协议书已经递到了他面前,“我看庾先生也不用多看了,我就简单说一下,婚后财产全归殷时兰女士,包括你们夫妻二人名下的房产,不动产和基金,除此之外,之前殷时兰女士为填补您亏空掉的那些资金而送出去的钱,庾家要一分不差的赔偿给殷时兰女士。” 庾宏光抬眼,眼睛都气的发红。 正要张口之际,金律师忙道,“庾先生莫要着急,话还没说完,这是财产分配问题,此外,您还要写一份公开道歉信,表明您与殷时兰女士离婚的原因在你,和殷女士无关。” 殷时兰冷眼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若是说心中没有一点哀痛,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夫妻,也是不同的个体,即便是夫妻,彼此的容忍也有根底线。 庾宏光踩到了这根底线。 那这夫妻情分也就到了头。 “庾先生,签字吧。” 金清越将笔也一同递给了庾宏光。 庾宏光久久未作动弹,殷绍辉便道,“怎么?比起这样的私下解决,庾家是更希望把事情弄到法庭上解决?” “不,不是,宏光,签字吧。” 庾老爷子忙道。 可庾宏光心里怎能甘心? 明明,明明他还有很多的说辞,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这天气也不暖和,我这腿是疼得很。你们庾家的椅子,我也坐不起,既然不肯签,那就算了。” 殷绍辉淡淡道,“杀人未遂是刑事犯罪,挪用公款,亏空企业资金是商业犯罪……” “让我看看,不错不错,把你们一大家子全弄进监狱,我想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想必庾仁浩老先生,还没尝过蹲监狱的滋味儿,这一只脚都踏进坟墓了,还想来尝个鲜?” “宏光,你还等什么!快签字!” 庾老爷子被殷绍辉这话说的,心里是彻底慌了。 “殷时兰,你就当真这么狠心,你就当真——” “狠心的不是我。” 殷时兰的言语和视线一样冰冷,“我把你当丈夫,你却不把我当妻子,在你和你们家人一起谋害老四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就已经没了。” “他是你的弟弟,但他难道不是你的绊脚石么?!我们不是一直很有默契么?我是你的丈夫,我做的难道不是为了我们家,为了我们的孩子?” “你就当真是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 “你让我谋害我的血亲!想让我成为一个替罪羔羊,想让我当一个侩子手?!你配“丈夫”二字么?” “我生性好强,脾气也差,甚至有的时候不讲道理。” “但我从未有过谋害任何人的念头。更别说是谋害自己的亲弟弟!” 权力地位,前途纵然重要,可一个杀人犯的权力地位,再高也只会受人唾弃,一个杀人犯的前途,呵,杀人犯根本就没有前途! “我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为官者,知法犯法!一旦披露,殷家百年声望,尽毁我手!” “庾宏光,庾老爷子,你们……当我是白痴么?” “你们庾家人的亡盛兴衰,你们庾家人的财产利益,和我有半毛钱关系?!我从来也不曾在乎过半分!” 这庾家的厅堂,此刻安静的只剩下人的呼吸声。 庾宏光手心都攥出了汗。 殷时兰看着他们,“你们都忘了,为什么当初不是我嫁进庾家,而是让庾宏光入赘进殷家,为什么让孩子跟我姓殷,而不是姓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