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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七)end


就好。”

    裳裳俐落地将热腾腾的菜端上桌,今天只有餐桌是她布置的,带来的花放在一旁的花瓶里。

    应母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烫啊。”

    应父正好从书房踱步走进来,摘下老花眼镜,抬头看实木时钟,“该吃饭了,应远那小子怎么还没到家?让人家等。”

    他妈赶忙说:“是我啦,我叫他去拿水果派。就你也很喜欢的那个,我们裳裳最爱吃他们家的甜点了。来来来,我们先坐下来等远,还是Aunt先给妳盛一碗汤?”

    她是受众人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么女,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没有别人抢得到。

    卓裳裳嘴角的笑,甜得像要渗出蜜似的。她低下头,稍微刻意的做作——但大人们,似乎都偏爱这种端庄的惺惺作态:“其实,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两位说”

    暂且,就让方梓柔继续痴心妄想吧。

    她太了解哥了,或许姚璞夏会从投怀送抱的她身上索求安慰,但不可能会和她结婚——因为她的家世。

    对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来说,这个圈,就是世界的全部。姚璞夏好胜心强,因为生母的出身吃了很多苦,他比谁都努力,为的就是在这圈子里爬上最高的点。

    裳裳早发现了——姚璞夏的温柔,是包裹势利算计的糖衣。

    谁叫单恋他的这段漫长岁里里,她一直是这样远远地只看着他呢?

    “我就是喜欢哥,哥也哥不能也试着喜欢我吗?”

    在美国时,第四次难堪的告白,她抱住姚璞夏不肯松手。那时她说了:“利用我也没关系。”她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献给他。那是姚璞夏第一次吻了她。

    现在,这对裳裳来说,不过她漫长单恋中的第四次失恋罢了。

    她不会放弃的,她偏不要。

    卓裳裳抬起头,向着应远的父母,像小时候那样,一脸听话、委屈地看着大人,楚楚可怜地提出自己的恳求:“Uncle、Aunt,我想和应远结婚。”

    应母嘴巴都忘记要阖上,满脸的惊喜。应父微微沉吟,“妳和璞夏”

    她文风不动,“三个月前,我和哥已经分手了。”

    “裳裳,妳想要和远结婚呀?”应母脸都红了,捂着脸,开心地像个少女:“好好好,Aunt一定帮,一定帮!”

    外头玄关上传来急切打开门锁的声响,是他,他回来了。

    应远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呢?听见她来他家,他应该多少有点良心不安吧,会是着急?尴尬?或是愧疚?

    当她虚情假意对他表白时,他会诚实坦承,这只是一场联手的陷阱?

    还是,会厚颜无耻地继续把这场滑稽的闹剧给演下去?

    卓裳裳踩着那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走到走廊上,靠近玄关时,她就像预备登台的演员,明明是一出这样烂透顶的戏,却还是为自己等下的表现而陶醉地心跳加速。

    她要他知道。她不喜欢说谎,但她很擅长。例如,假装,真心地喜欢上一个人。

    在应远心里,或许有个和另一个女人共谱的幸福结局,但那永远,不会实现——

    这就是现实。

    他会被迫接受父母替他挑选的结婚对象,就像他人生所有的预先安排一样,他会挣扎,会痛苦,但她不在乎,因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她拿来让自己不幸的道具罢了。

    是的,不幸。

    只要卓裳裳的婚姻是不幸的,姚璞夏就会内疚。她只要稍微利用他那一点软肋,哥最后还是会抱住她。

    她打赌,她会赢。

    卓裳看着那个曾是她最相信的朋友,嘴角的酒窝浅浅一颤,“阿远,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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