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在地上的老人一见北辰泠是从京城来的钦差,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然后扑到北辰泠脚边,抱住她的鞋子,哀声恸哭: “钦差大人!您要替老叟做主呀!这两个蛮子一上来,不由分说就砸了老叟的小摊,老叟儿子原本是北境的兵,但三年前战死了,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伴儿,砸了老叟的果摊儿,这可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老人哭得凄惨,北辰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柘姬一脸惊慌,心道不妙,草原人在邢北关惹了事,又恰好被她们碰上,不知北辰泠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那两个草原人也有些慌乱,显然没想到这里的事情会惊动宁国的钦差,他们如果被判触了宁国的律法,以后就没机会再来邢北关了,甚至有可能要被关进牢里。 北辰泠一脸严肃,她先看向那老叟,俯身对他说: “您先起来,莫急,本官自会将此事调查清楚。” 言罢,她又将目光转向那两个蛮人问道: “你们能听懂宁国话吧?” 能到邢北关来做生意,若不懂宁国话,连基础的交流都无法完成,遑论入邢北关采买物资,故而北辰泠断定这两个人是懂得宁国话的。 那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用不太标准的宁国话回答: “钦差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请钦差大人听我二人解释。” 他们见北辰泠面目和善,没有一来就责问,甚至逮捕他们,所以他们觉得这位钦差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人,或许还能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只是他们心里也有两分胆怯,草原和宁国通商两年多了,往来于邢北关的商人当然明白宁国的钦差是什么意思,但钦差是宁国的钦差,恐怕会向着宁国的人说话。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北辰泠身上,希望北辰泠能秉公执法,至少为自己一搏公平公正的机会,故而有此一言。 北辰泠出手干预这件事,其实对她来说也有些不太好处理。 草原人和宁国人发生了矛盾,她若表现出半点偏私之意,不仅会影响宁国和草原之间的关系,甚至还会影响她与柘姬之间,目前为止的短暂友好。 所以她已经决定,公事公办,不管柘姬的人情,也不偏袒宁国人,先将事态了解清楚,根据事情酌情评判。 “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官自有评判。” 其中一个草原人走上前来,朝北辰泠行了一礼,然后言道: “钦差大人,这个摊位原本是我和我朋友的,今日因为在关外马车途中坏了,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来晚了一些,竟叫这老儿占了我们的位置,我们与他讲理,他也不听,硬说邢北关的地盘该是邢北关的百姓用,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