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医师过去了吗?” 他没像上次一样火急火燎地赶去确认北辰博的生死,形容淡漠地询问来报卫兵。那卫兵显然没有预料到北辰隆竟然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而后才道: “云医师已赶去相救,言道恐怕只能吊着一口气,拖上十余日。” 北辰隆脸上没有太多意外,他点了点头: “那刺客抓到了没有?” “此番与上回一样,刺客刚被擒拿就服毒自尽了。” 闻言,北辰隆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之色,想着这两次刺杀的人马会否是同一批人,而后又问: “现在知道此事的人有多少?” 卫兵一脸困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除云医师之外,就只得在帐外执勤的百余卫兵知晓此事。” 闻言,北辰隆眼中神光一寒,冷然道: “既如此,下令封口,若谁敢走漏半点风声,你们都提头来见!” 卫兵吓了一跳,忙俯首跪地,仓皇言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说完,北辰隆摆手让他退下,而后又对屏风后的军师说道: “军师,我若反帝,有几成胜算?” 军师沉吟片刻后言: “此事背后,多半是宗亲王搅风搅雨,皇帝谋略不足,多向丞相与宗亲王讨教,将军手握重兵,若举兵要反,可在北境自立门户,韬光养晦以战养战,但若举兵攻打京城,篡夺皇位,道路遥远,事险而艰,恐怕成败仅五五之分。” 北辰隆点头,军师之言与他所想不谋而合,他养兵在北境,等皇帝出兵来伐,以他对北境的熟悉,对抗皇帝派出的军队并不困难,但若出了北境,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优势,北境军队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届时胜负当真难分。 “但今皇帝欲向蛮族议和,由此来解内乱之事,军师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屏风后却传来一声轻笑,话语间有些调侃的意味: “将军心中已有定计,又何须有此一问?” 北辰隆哈哈一笑,两指轻轻敲了敲桌案,道: “纵观北境,唯有军师知我意。” 与军师商议之后,北辰隆遣人叫了云烟过来,询问她五皇子现下情况,云烟据实以答,北辰隆点头,又言: “云医师且尽力将殿下性命拖上一拖。” 云烟领命而去,北辰隆在帐内来回踱步,最后走出帐去,命人将军中都尉以上的军将全部召集起来,约摸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集齐了,在帐中围坐。 因为郭文成和杨近接连亡故之事,先前曾替郭文成说话的那些将领现在都没了言语,事到如今,若他们还分不清形势,便也会落得郭文成杨近二人那般下场。北辰隆的手段与心机,断非他们这些人能与之相比。 北辰隆的视线自帐内扫了一眼,见先前逆反的几人现在也都安分下来,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但脸上并无半分表现出来,反而是露出一抹沉痛的神情,无可奈何地说道: “五皇子殿下在方才又遭遇了刺客。”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立即便有人惶急地问道: “殿下可有受伤?是何人如此大胆?!” 北辰隆叹息一声,而后摇头回答: “殿下伤情严重,空恐时日无多,然刺客之事尚在调查之中,眼下并不知是何人行刺。” 北辰隆的回答虽然在众人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人不解地皱起了眉头,眼中透露出些许疑惑: “殿下养伤之处的军帐乃是大将军亲自派人看守的,里里外外层层设防,如此严密的布防之下,何人竟如此神通广大,近得了殿下之身?” 此人之言落入帐中众人耳中,顿时引来一片喧哗,北辰隆的视线自那人面上扫过,神色冷然,不怒自威: “依周都尉所言,这刺客,乃是本将放进去的不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