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鞭子一甩,牛车出了村子,直奔县里。 人走了以后,李季偷偷擦擦额角的汗水。亏心的不应该是他,他也没有恶意,那过来骗人的是皮货店老板帮忙找的,那人做事稳妥,应该不容易被查出什么来。 现如今那些人应该已经出了县了,就算李水生到了县老爷那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朝廷抓人也不容易抓到。而且是五两银子,对于县衙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应该不会花大手笔去查。 如此,李季放下心来。想想那从此再也不会被逼着学那些糟心东西的李巧儿。从这以后李水生应该不会再逼着李巧儿了,更不会好高骛远的去找什么宅门里头的金龟婿了。 李巧儿是二狗子的干妹妹,这二年来没少过来干着干那的,平心而论,李季想让她好,让她有个好归宿,不说富贵一生,好歹是一生安稳无忧。 这是大部分老百姓一辈子的愿望,李水生只是个个例。 可观来看,李水生想要向上攀的想法没错。这世界上如果没有野心,就不会有皇帝有官老爷,那天下就乱了。 可李水生不该的是用李巧儿去帮他争取。仗着为父,肆意用李巧儿今后的幸福为自己的未来建造基础,还美名其曰为了李巧儿好,却从未问过李巧儿她自己是否愿意。 大多数父母的眼中,包办子女的一切是身为父母的权利、子女的福分。却不知这份福气是有度的。若是维持在刚刚好的地步,那就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越过了这个度,不过是相互折磨罢了。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子女背负着孝道次次后退,换来的是父母变本加厉的无知的“爱”。 李季胡乱想着,听到了脚步声,李季看过去,是李巧儿。 “四叔!你看见我爹了吗?”李巧儿人还没走近,就开口问道。 “刚走,去县里了。”李季想想,悄声问道,“你爹什么都没跟你说?” 李巧儿点头,脸上担着担忧:“总觉的出了什么事,今儿爹回去的时候,竟然跟我说不用再学那些有的没的了,让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管的我了。你说,这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李季四下看看,招手让李巧儿进屋。 进屋关了门,二狗子刚割完了草回来,坐在炕上歇一会儿。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季斟酌一下话,跟李巧儿说了个仔细:“你且等我说完。那王安生是我花钱雇来的。” 李巧儿满脸惊愕,难以置信道:“怎……怎么可能?” “听我说完。”李季继续道,“之前你被你爹逼着狠了,你又那么可怜,我怕你真被你爹鬼迷心窍的送去城里给人当妾,就去城里找了人来演出戏,装成金龟婿给他个教训。如此,这教训是有了。那五两银子就是我雇人花的银子。不过你放心,这银子是我出的,你爹那边,以后我明面上让他干活抵债,暗地里都会还回去。” 李巧儿听了这消息,深吸几口气,勉强消化下去:“您的意思那小少爷是假的,是你花钱雇来的?” 李季将皮货店掌柜的摘了出去,这种事告诉李巧儿一声就行,以后就算是事发了,也不至于将皮货店掌柜的给牵扯进去。 “嗯,就是前几日进城里那回,用皮子换了五两银子。” 李巧儿心思转了几圈,这才勉强问了句:“那……那人究竟是谁?” 李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李巧儿问的是王安生。 “你想知道,我不瞒你。王安生是随口胡编的,他大名我也不晓得,就知道个艺名叫小白玉,是从戏班子里雇过来的。是戏班子最近极力捧的小角儿。” “小白玉。”李巧儿嘴里念叨一句,“确实配他整个人。” 小白玉人白如玉,面相精致,若说是被立捧的角儿,是让人信的。 “你也别怪我没提前知会你一声,实在是之前你爹看的紧了。而且我若是提前告诉你了,你跟你爹生活在一处,若有什么异样以你爹的心思肯定能看出来。所以我才等着事发以后才告诉你。”未告知就自作主张的给李巧儿安排。说起来李季跟李水生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李季是站在李巧儿的角度做决定,李水生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