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母亲一个人了,还有慕恒,以极为强势且不讲理的方式闯入她心中那早已裂开的,铜墙铁壁的漏口。 南晨自己明白,那个缺口是为了慕恒而打开的。 ……但是男女朋友也有「朋友」两个字,这就让南晨很犹豫了。 而且她和慕恒认识的时间也不到半年就被告白,任谁都忍不住觉得慕恒是不是一个很容易就会对他人动心的渣男。 ──这种时候让正在不舒服,而且还是喜欢的女孩一个人去保健室,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做得行为啊。 南晨想起慕恒在教室说得话,用力摇了摇头。 他不会是渣男,用那样的笑脸说出这种话语的慕恒不会是滥情的人。 「你在做什么呢?不好好休息还在那摇头,还嫌自己的头不够晕吗?」 保健老师坐在南晨床边的椅子上,做了和慕恒一样的动作──轻扣她的额头。 「高中时期的孩子们最容易烦恼,这点老师很清楚,你是在烦恼关于那个男同学的事情,没错吧?」 被保健老师一语点中,南晨这才睁开眼,转头看向一脸窃笑的保健老师。 「……老师在笑什么?」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年轻真好,老师我年纪比你们这些学生大上两轮,早就已经忘了当初高中的自己都是如何去解开这些三千烦恼丝的。」 「老师在高中的时候有喜欢的男孩子吗?」盯着保健老师那怀念的表情,南晨开口问道。 「当然有啊,哪个高中女生不嚮往谈一场罗曼史般的恋爱呢?」 「我就从来没想过任何关于恋爱的事情。」南晨抓紧盖在被褥里的衣角,「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结婚也没关係,只要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就好。」 南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向不熟识的保健老师倾诉这些,但她给南晨的感觉,有那么一丁点像教琴老师。 尤其是那个笑容,虽然是一副窃笑的样子,却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到温和的暖意。 「照你的话来解释,那个男同学不是你重要的人囉?」 「他是。」南晨没有迟疑,立刻回答。 虽然她再怎么不想承认,慕恒也已经在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在南晨心里,慕恒是重要的人。 「既然能如此肯定地反驳我,那为什么就没想过『和重要的人在一起』也可以是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呢?」 这问题真是问倒南晨了。 「我不知道。」南晨翻过身,不和保健老师面对面。 「不知道的事情就好好去思考吧,青春期的孩子们所抱有的烦恼,都是需要经过思考才能够解开的。」保健老师笑着拍拍南晨的头,「睡吧,我答应那孩子会好好看顾你。」 「……嗯,谢谢老师。」 南晨再次闭上眼,这次她没有继续思考,而是直接陷入深眠之中。 因为她知道,保健老师的问题,是现在的她无论如何思考都得不出答案的难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