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份似乎颠倒了,他成了主人,而她是客人。里瓦尔太太坐下,眼睛直直地盯住他。 “你说的一两件事是指什么?”她说。 “小事,”哈卡斯特探长说,“突然出现的小事。” “你的意思是,有关哈里的?” “正是。” “现在看着这里。”里瓦尔太太用近乎挑战的语气说。同时一股烈性酒的气味直接扑向了哈卡斯特探长的鼻中。“我和哈里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他。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相片时,我就立即过去了,对吗?我过去告诉了你有关他的事。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想起。我没有更多能告诉你的了。我已经告诉了你我能记得的所有事,现在我不想再听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 “就是很小的一个细节。”哈卡斯特探长温和地说着,显出很抱歉的样子。 “噢,那好吧。”里瓦尔太太毫无礼貌地说,“是什么?开始吧。” “你认为那个人是你的丈夫,或者是和你十五年以前有过一场婚姻的人。是这样吧?” “到现在为止我在想你应该知道确切的时间吧?” “比我想到的还要精确。”哈卡斯特探长默默对自己说道,他继续着。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们查过了。你们结婚的时间是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 “成为一位五月新娘总会很不幸,人们这么说。”里瓦尔太太沮丧地说,“它没有带给我任何好运。” “尽管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是能容易地辨认出你的丈夫。” 里瓦尔太太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他看起来并不老。”她说,“他总是很会照顾自己,哈里是这样的。” “你还能给我们一些额外的确认信息。你给我们写了信,我想,关于那个疤痕。” “是的。在他的左耳后面。在这里。”里瓦尔太太举起了一只手,指了指那个地方。 “在他的‘左耳’后面?”哈卡斯特加重了语气。 “嗯——”她似乎有一瞬间的犹疑。“是的。嗯,我想是的。我确定是。当然有时候左右也会让人糊涂,对吗?但是,是的,在他脖子的左边。这里。”她用她的手再次示意那个同样的位置。 “你是说,在他刮胡子的时候伤到的?” “是的。狗跳起来扑向了他。我们那时养了一只精神非常饱满的狗。它总会向你扑过来。它是一只饱含深情的狗。它跳向了哈里,他手里拿着剃刀,深深地割了进去。他流了很多血。伤口缝了好几针,但是伤疤就永远留在那里了。”她用很确信的口气说着。 “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细节,里瓦尔太太。毕竟,有时一个人会与另一个人长得很像,特别是当过了很长时间以后。但是很难发现有一个男人和你的丈夫一样都在同样的地方有一个疤痕。这种发现是值得信任的,对吗?案情似乎向前走了一步。” “我很高兴能让你满意。”里瓦尔太太说。 “这起剃刀事故发生在什么时间?” 里瓦尔太太想了一会儿。 “这发生在大约,嗯,在我们结婚六个月后。是的,是那个时间。我记得在那个夏天我们开始养那只狗。” “所以这发生在一九四八年的大约十月或者是十一月。对吗?” “是的。” “之后你的丈夫在一九五一年离开了你……” “是我赶他走的,不是他离开我的。”里瓦尔太太带着自尊心说。 “是这样啊。总之,在你的丈夫一九五一年离开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你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 “是的。这些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对此很确信吗,里瓦尔太太?” “当然我确信。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哈里·卡斯尔顿,直到我看见他死去的消息。” “这真是奇怪,你知道,”哈卡斯特探长说,“这真是非常奇怪。” “为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瘢痕组织。当然,这对你我来说并无差别。但是医生会告诉你很多。他们会粗略地告诉你,你知道,这个疤痕在一个男人身上多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是这样的,里瓦尔太太。根据我们的法医和我们咨询过的其他医生的意见,这个在你丈夫耳朵后面的瘢痕组织清晰地显示,伤口存在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五六年。” “胡说。”里瓦尔太太说,“我不相信。我……没有人能说清楚。不管怎样这个不是……” “所以你明白,”哈卡斯特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着,“如果这个疤痕是五六年前才有的,那这个男人是否是你的丈夫?在他一九五一年离开你的时候,并没有这个疤痕。” “也许他没有。但是不管怎样他就是哈里。”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