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他说: “您知道,当子弹打向布伦特先生时,我就在场,我就在爱夏庄。” 格拉迪斯·内维尔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就算是弗兰克干了……干了件这样的傻事,他也只是个反犹分子。您知道,他们举着旗子游行,还敬一种可笑的礼。当然了,我知道布伦特先生的夫人是个很有名的犹太人,所以他们就煽动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像弗兰克一样毫无危害的年轻人——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做有利于国家的好事。” “卡特先生是这么为自己辩护的吗?”赫尔克里·波洛问。 “噢,不是。弗兰克只是发誓说他什么都没干,而且也从来没见过那把手枪。我还没和他说上话,当然了,他们不让,但是他有一个辩护律师,是他告诉我弗兰克说了什么。弗兰克只是说这是个骗局。” 波洛嘟囔道:“他的律师是不是认为他的客户最好能想出一个更让人信服的说辞?” “律师们都是很难相处的,他们什么都不直说。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个谋杀罪名。噢!波洛先生,我肯定弗兰克不会杀害莫利先生。我是说,他没理由这么做。” “那天早上他去诊所的时候还没有找到任何工作,对吗?”波洛问。 “这个,说实在的,波洛先生,我不明白有什么区别。他是早上拿到工作还是下午拿到工作都无关紧要。” 波洛说: “但是他说他去那里是为了告诉你他遇上了好运。好吧,看来,他当时还没有遇上好运。那么,他为什么会去呢?” “这个,波洛先生,那可怜的孩子当时心情不好,特别沮丧。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他还喝了点儿酒。可怜的弗兰克其实很脆弱,喝了酒之后他会更加难过,所以他想……想闹点事儿出来。于是,他就到夏洛特皇后街,想找莫利先生发作一通。因为,您知道,弗兰克特别敏感,莫利先生对他很失望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莫利说他是在毒害我的头脑。” “所以他想要在上班时间去大闹一场?” “嗯……是的……我猜他是这么想的。当然弗兰克这么想非常不对。” 波洛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金发女郎。他说: “你是否知道弗兰克有把手枪,或者两把同样的手枪?” “噢,不,波洛先生。我发誓我不知道。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波洛慢慢地、迷茫地摇摇头。 “噢!波洛先生,请帮帮我们吧。我觉得您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波洛说:“我从来不站在哪一边,我只尊重事实。” 5 把这位姑娘送走后,波洛打电话到苏格兰场。贾普还没有回去,贝多斯警官热情地向波洛介绍了最新的进展。 警方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在爱夏庄枪击事件之前,手枪为弗兰克·卡特所有。波洛放下电话,陷入沉思。这一点对卡特有利,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是唯一的一点。 贝多斯还告诉他关于弗兰克·卡特供述的他在爱夏庄做园丁的细节。他还是坚持说他做的是秘密工作,事先得到了一笔佣金,也通过了一些园艺技术的测试,然后被告知去向园丁总管麦卡利斯特先生申请这份职位。 他得到的指令是去监听其他几个园丁的谈话,好像他们有“赤色”倾向,而且他自己也要假装有些“赤色”。面试他并给他指令的是个女人,她告诉他她的代号是q.h.56,还说有人向她推荐他时说他是个反共产主义者。他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光线很暗的地方面试他的,即使再见到,他应该也认不出她来。她是个红头发的女士,化着浓妆。 波洛呻吟了一声。菲利普斯·奥本海默的味道又出现了。他想这个应该要咨询巴恩斯先生。 依照巴恩斯先生的观点,这种事情确实会发生。 当天最晚的一班邮差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令他更加不安。 这是一个廉价信封,上面的字迹显得很幼稚,邮戳盖的是赫特福德谢尔。 波洛打开信读道: 亲爱的先生, 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打扰,但是我非常担心,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和警察掺和在一起。我知道也许我应该早先就告诉您我知道的事情,但是他们说主人是自杀的,我想那就没关系了。我不想给内维尔小姐的男朋友找麻烦,也从来都没想过真的是他干的,但是现在我看到他已经被逮起来了,因为在郊区向一位男士开枪。也许他是有些问题,我本应该说出来,但是我觉得我更愿意写信给您。您是女主人的朋友,那天您还特别问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然我现在想我那时告诉您就好了。但是我希望这不会让我和警察打交道,因为我不喜欢那样,我妈妈也不喜欢那样。她一向对我管教很严。 尊敬您的 阿格尼丝·弗莱切 波洛小声对自己说: “我就知道这事儿和某人有关系。我只是猜错了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