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漫不经心地把胸针别在身上。 她抬头看着他。 “还有事吗?我该走了。” “剩下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详谈。” 特雷萨正要出门,波洛平静地说: “倒是可能会有掘墓验尸的问题,没错——” 特雷萨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胸针掉在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 波洛一字一句地说: “很可能需要从墓里掘出艾米莉·阿伦德尔小姐的尸体,重新进行尸检。” 特雷萨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用低沉、愤怒的声音说: “这就是你的打算?没有家人的同意,你不能这么干!” “你错了,小姐。只要有内政部的命令就可以。” “我的上帝!”特雷萨说。 她转过身,来回快速踱步。 唐纳森开口了,语气依旧很镇定: “我看你没必要这么不安,特雷萨。我知道,就算对一个旁观者来说,这种想法也令人很不悦,但——” 她打断他的话。 “别犯傻了,雷克斯!” 波洛问: “这个消息让你很困扰吗,小姐?” “当然了!太不像话了。可怜的艾米莉姑姑,究竟为什么要挖出她的尸体?” “我想,”唐纳森说,“应该是对死因有质疑?”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波洛,然后继续说,“我承认她的死让我很惊讶。但阿伦德尔小姐的死因再正常不过了,是因为常年患病。” “你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兔子和肝病的实验,”特雷萨说,“详细情况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你把黄疸性肝萎缩患者的血液注射到一只兔子体内,然后再把这只兔子的血注射到另一只兔子体内,再抽取第二只兔子的血注射给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这个人最后也得了肝病。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用这个打比方,告诉你什么是血清疗法。”唐纳森医生耐心解释。 “真可惜这故事里有那么多兔子!”特雷萨大笑起来,“我们却一只兔子也没养。”她说罢转向波洛,换了一种语气,问道: “波洛先生,真的要掘墓验尸?”她问。 “千真万确,但——倒是有个避免走到这一步的办法,小姐。” “那就避免!”她的声音小到近乎耳语,语气急迫,“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免!” 波洛站起来。 “这就是你的指示?”他的语气很严肃。 “这就是我的指示。” “特雷萨——”唐纳森插话。 她猛然转向自己的未婚夫。 “闭嘴!她是我的姑姑,难道不是吗?为什么我姑姑的遗体要被挖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如果真这么做了,报纸上会有多少惹人厌恶的流言飞语?”她再次转向波洛。 “你必须阻止这件事!我全权委托你。你想怎么做都行,但必须阻止这件事!” 波洛规规矩矩地鞠躬。 “我会尽力而为。告辞了,小姐,告辞了,医生。” “哦,赶紧走吧!”特雷萨大叫起来,“把圣·莱昂纳茨男爵 也带走,我再也不希望看见你们两个了。” 我们离开房间。波洛这一次并没有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他只是稍稍驻足——没错,稍稍驻足。 这个举动果然不是徒劳,房间里清晰地传来特雷萨挑衅的话语: “别那么看着我,雷克斯。” 突然间,一个声音打断她的话——“亲爱的。” 唐纳森医生一字一句,精准地回应她。 他的话非常清楚: “那个人不怀好意。” 波洛咧嘴一笑,拉着我走出前门。 “我们走,圣·莱昂纳茨,”他说,“这实在太有趣了!” 个人认为,这个玩笑真的愚蠢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