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根钉子也许已经钉在那儿很多年了!” “不,上面的油漆是新漆的。” “即便如此,肯定还有其他各种各样合理的解释。” “随便说一个来听听。” 一时间我倒什么也想不出了。趁着我沉默的间隙,波洛迅速开始发表他的看法。 “没错,范围很小了。那条线只有可能是在所有人上床之后被系上的。因此我们只用考虑当晚所有住在屋里的人。也就是说,罪犯藏在这七个人当中。塔尼奥斯医生、塔尼奥斯夫人、特雷萨·阿伦德尔、查尔斯·阿伦德尔、劳森小姐、艾伦、厨师。” “我觉得仆人们肯定可以排除。” “他们分到了遗产,亲爱的。另外,也许有其他谋杀的原因——出于恶意——争吵——谎言——所以现在还不确定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我看可能性很小。” “是不太可能,我同意。但咱们得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在内。” “如果是这样,那你得锁定八个人,而不是七个。” “怎么说?” 我预感自己又要再赢一分了。 “你必须把阿伦德尔小姐自己也包括在内。你怎么知道那根绳子不是她系在那里,去陷害某个家族成员的?” 波洛耸了耸肩。 “你这是在说傻话,我的朋友。如果陷阱是阿伦德尔小姐自己设的,她路过的时候应该会小心,不至于把自己绊倒。事实上,正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你应该记得吧?” 我垂头丧气地放弃了这一局。 波洛继续说,语气像是在沉思: “这一系列事件的先后顺序已经非常清晰了——摔倒——给我写信——拜访律师——但这当中有一个疑点。阿伦德尔小姐是有意把那封信收起来,犹豫是否要寄出去,还是她写好信之后,误以为自己已经寄出去了?” “这我们很难得知,”我说,“不,我们只能猜。就我个人而言,我猜她肯定是误以为信已经寄出去了,迟迟得不到回复,她肯定很惊讶……” 我的思绪突然转到另一个方向。 “你认为那些降灵术之类的胡言乱语有价值吗?”我问,“我的意思是说,不论皮博迪小姐当时那个猜测多么荒谬,难道阿伦德尔真是在降灵仪式上得到了指示,修改遗嘱,把钱全留给那个叫劳森的女人?” 波洛怀疑地摇头。 “这很不符合我心中构建的阿伦德尔小姐的个性。” “那两个姓特里普的女人说,劳森小姐在宣读遗嘱的时候完全震惊了。”我开始深思。 “她是这么告诉她们的,没错。”波洛同意。 “但你相信吗?” “我的朋友——你知道,怀疑是我的天性!除非能够加以佐证或确认,否则我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任何话。” “没错,老伙计,”我故作矫情,“多么彻底、多么值得信赖又美好的天性啊。” “‘他说’、‘她说’、‘他们说’——呸!有什么用?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有可能是绝对的真理,也有可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而我,我只看事实。” “哪些事实?” “阿伦德尔小姐的确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个事实无可争议。而这并不是因为她一时疏忽造成的一场意外——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这一切仅有的证据只是‘赫尔克里·波洛这样说’而已!” “不对。钉子就是证据,阿伦德尔小姐写给我的信就是证据,狗在外一夜未归也是证据,阿伦德尔小姐一直念念不忘瓷罐子和鲍勃的球也是。这些都是事实。” “请问下一个事实呢?” “下一个事实就是我们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提出的一个问题的答案。阿伦德尔小姐的死使谁受益?答案就是——劳森小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