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在我俯身给她打吗啡的时候,她曾经竭尽全力地想对我说话。但我听到的还是那种可怕的即将窒息前的耳语声。 “那扇窗户……”她说道,“护士小姐……那扇窗户……” 但这就是全部了,她无法再说下去。她彻底不行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莱利医生来了,梅特兰上尉来了,最后在破晓时分,赫尔克里·波洛也来了。 正是他很轻柔地扶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餐厅里坐好,然后给我沏了一杯上好的浓茶。 “好了,我的孩子,”他说道,“这样就好多了。你已经不堪重负了。” 听了他的话,我失声痛哭起来。 “这太恐怖了,”我啜泣着说,“就像一场噩梦。她死得太痛苦了。还有她那双眼睛……哦,波洛先生,她的眼睛……” 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就算一个女人也不会比他更温柔体贴了。 “是的,是的,别再去想它了,你已经尽力了。” “是一种腐蚀性的酸。” “是浓盐酸。” “是他们用来清洗陶罐的那种?” “没错。约翰逊小姐很可能是在还没睡醒的恍惚之间喝下去的。当然,除非她是故意喝的。” “哦,波洛先生,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但毕竟也是一种可能。你有什么想法?” 我思索了片刻,毅然决然地摇摇头。 “我不相信。不,我绝不相信是这样。”我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认为她昨天下午发现了一些事情。” “你说什么?她发现了一些事情?” 我向他讲述了我们之间那次奇怪的谈话。 波洛轻轻地低声吹了个口哨。 “可怜的女人!”他说,“她说她要彻底地想一想,是吗?她就是因为这个送了命。其实她只要马上说出来就好了。” 他说:“再告诉我一遍她的原话。” 我又重复了一遍。 “她看出一个人可以如何从外面进来而不被你们发现?来吧,护士小姐,我们到屋顶上去,你来告诉我她当时站在哪儿。” 我们一起来到屋顶上,我给波洛指明了约翰逊小姐当时所站的确切位置。 “就像这样吗?”波洛说,“现在我能看见什么呢?我看见了半个院子、拱门,还有绘图室、摄影室和实验室的门。当时有谁在院子里吗?” “拉维尼神父当时正往拱门那儿走,而莱特尔先生站在摄影室门口。” “可我还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一个人怎么能够在不被你们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进来……但是她看出来了……” 他最终还是放弃地摇了摇头。 “真见鬼!她到底看见什么了?” 此时太阳正在冉冉升起。东方的天空中,玫瑰红色、橘黄色、灰白色和珍珠色构成了一幅五彩缤纷的美丽画面。 “多美的日出啊!”波洛轻轻地说。 河水向我们的左边蜿蜒流过,遗址矗立在那里,被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在那南面是鲜花盛开的果树林和宁静的耕地。水车在远处嘎吱作响,那是一种微弱的远离尘世的声音。北面则是那些细长的尖塔和如仙境一般洁白的哈沙尼。 这样的景色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在我身边,我听到波洛长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太傻了,”他咕哝道,“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很清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