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可以擅自写出皆大欢喜的结局,可那些到头来也不过是虚幻的理想。 而之所以写这封信给你,是因为我始终相信,即使残缺不堪,这都是个值得被祝福并幸福的故事。 三月」 满是疑点的信,甚至有些没头没尾。我不禁皱眉,或许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封信就跟《光隐》一样,给人一种隐晦却又赤裸的指涉。 我们认识?「某个人」是谁?《光隐》的结局跟我有关?跟着他的文字思考让人禁不住心慌,我折起信,这可不是个能让人放松的睡前读物。 而当我准备把信放回信封,才发现里面还附了一张纸,与信纸不同,它摸起来平滑,与其说是纸张,倒比较像「照片」的触感——它确实张照片,这在我将其抽出翻过来查看时得到了证实。 非但如此,它还是张令人不禁心头一震的照片。 画面中的人沾染了鲜血,她哭着直视镜头,失神,更多的是绝望,身后的场景熟悉却遥远,那是我之前的住处。她跪坐着,彷彿无力再站起,灰棕色的长发凌乱,脸蛋是何其惨白,她—— 是我。 她就是我。 而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剧烈的头疼便伴着不曾见过的画面宛若疾驶的车辆衝撞过来,绝望、痛苦,不知所措的情感翻涌而上,脑中画面闪烁,一道模糊的身影迎面走来。 ——别担心。 他如此说着。 ——别担心。 来到面前他蹲了下来,伸手抹去我的眼泪。 ——没事的。 即使将照片丢开,即使紧紧摀住了耳朵,画面和他的话语仍持续着,依旧模糊不清的他,指腹摩挲着我的脸,一片朦胧中,只有他勾起的嘴角鲜明,他分明笑着,却令人悲伤,虽然看不清他的脸,我却知道他正深深地望着我。 ——交给我就好。 他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一瞬的白光闪过,而画面彷彿与此刻交叠,影像随着意识恍惚而模糊之际,我试图稳住身子,却还是无可自控地倒在床上。只留着床头灯的室内昏暗,落在一边的相片却鲜明而清晰。 头就像是被人拆开来又重组地疼,就连心跳似乎也着痛了起来,照片中的鲜血彷彿化作了真实从画面中漫溢而出,又似恶浪袭捲而来。 好痛苦,好想逃,分明如此想着,身体却被掏空似地无法动弹,眼皮也愈来愈沉。 ——睡吧,醒了就没事了。 最后的最后,他如是低吟,而我,终是禁不住地闔上了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