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在他的眼前,那一条条鲜活的命啊。 这些年,时常萦绕在他的梦里,他难以安心。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不起紫苏。 当初娶她,只是为了给他许家留后。 但人总归都是有感情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爱她的。 他若是能活着回来,他一定会回去找他们。 若是不能活,那他们就再也不见了。 他也想过有可能他报了仇,但是回去的太晚了,紫苏已经另嫁他人了。 所以,他已经想好了,他不会直接回去,会悄悄的回去,看看她嫁人了没有。 如果真的已经嫁人了,那他也怪不了谁。 他疲惫不堪的坐在路旁,望着远处前方热闹的村子。 他们都已经开始放鞭炮吃年夜饭了。 他拿出昨日讨来的饼子,啃了几口。 又起身想着到附近的人家讨口水喝。 若是有人愿意收留他便罢,若是没有人收留他,他就到附近的庙上去住上一晚。 他从北边进村,见有一户人家门上没有贴门联,甚是诧异。 一般的人家只要有人都会贴对联,这是他们当地的习俗。 这家莫非没有人? 他推门进去,没想到有个老太太手里端着浆糊倒在地上。 屋里还有一个老人声嘶力竭的呼喊。 不过这呼喊声都被鞭炮声给掩盖了,离得稍微远一点,根本就听不到。 许轻言见状就知道这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来探这老太太的呼吸。 她的呼吸微弱,口歪眼斜,但从面相来看,就知道这是中风之兆。 他连忙给她扎针放血,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给抱起来送到屋里。 老汉躺在床上,嘴巴里呜呜的,吐词不清。 但可以看出他十分的焦急,似乎是在担心老太太。 许轻言安顿好了老太太,对他说: “大爷,你莫要担心,我是一个大夫,会努力的救她。” 老汉呜呜的,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太太针灸完了之后,他又转过来看着老汉。 老汉也是中风,不过时间拖延的太久了,所以说话口齿不清。 他也给他做了针灸。 老汉的针灸刚做完,老太太就能坐起来了。 她想要下床,但是许轻言却制止了她,说: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老太太口齿还不怎么清楚,说:“我没事了。” “不,你不能下床,你的病很严重,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若是加重病情,怕是要到药铺里去抓药了。 治病的药可不便宜。” 那老太太听这话,顿时就不敢乱动了。 她哪里还有银子抓药吃? 这些年给老头子看病花了不少银子,病也没治好,银子也没了。 许轻言看得出他们老两口过的拮据,且不是因为懒惰。 因为这一家虽然清贫,但是屋里院里却收拾的很干净。 他去院子里将对联给捡起来帮忙贴上,又去厨房里煮饭。 他们家的米并不多。 许轻言看着这点米,有些微愣。 在河湾村的这些年,他几乎忘记了饥饿的滋味。 他忘记了还有太多的百姓都吃不饱饭。 他看着这一点点的米,索性煮了点米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