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主人行的礼数。 千万思绪叩入心扉,奚鹤卿最后只是轻声说,“我只是,您的护卫。” 他身子紧绷,没再敢抬头。 滔天崩溃埋在他心里与眼底,奚鹤卿死咬口腔软肉,没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卷耳还要再问几句,奚鹤卿却霍然转身下楼,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卷耳蹙眉,冥冥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忘了。 卷耳未醒时,鸣金几人胆战心惊,如今她醒了,大家伙儿的日子好像更是如坠冰窖。 偃月楼一角,兰壶给泥炉底下填着火,一边小声说,“主上为何不让我们告诉姑娘实情?” 甚至连夫人都不让唤了。 经历了那么多,这两人该好好在一起才是啊。 鸣金看火候差不多了,按下兰壶手中的扇子,“主上定是不愿让姑娘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来。” 国仇家恨,从皇室公主到这般境地,卷耳忘了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这一切都要奚鹤卿一人扛着,未免太过可怜。 “咱们便听主上的,别告诉姑娘这些糟心的事了。” “唉。” 鸣金摸了摸兰壶的头,“这锅里煮着什么呢?好香。” 头上的力道温柔,兰壶的脸红了红,“这是主上给姑娘寻来的方子,听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鸣金闻言,又沉沉叹了口气。 卷耳不记得往事,她性子便沉静下来,时常独自一人抱着咕噜坐在檐下,一坐就是一天。 她不怎么爱讲话,奚鹤卿每次出现在她身边,得到的都是有些疏离客套的笑。 久而久之,他便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只在卷耳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瞧上几眼。 她不开心。 他能感觉到。 岁月踩着光阴跑过,过了半月,便是上巳节。 蓬莱传统,上巳节这天,互生情愫的男女可互送芍药,以表达自己倾慕之意。 卷耳醒来后兴致便不高,奚鹤卿便说带她去见见热闹,她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夜里烟火不断,古城璀璨如白昼,奚鹤卿带着卷耳走在街上,他小心的护在她身侧,为她挡开过往人流。 她眼里有这落落长夜与灯火,卷耳无意偏头,对上奚鹤卿微闪双眼。 他以拳抵唇,缓缓移开视线。 卷耳心下微动。 这人根本不是在看灯,而是在看她...... 身后的鸣金和兰壶小声嘀咕。 “你觉不觉得,主上和姑娘好登对……?” 鸣金点点头,凑近兰壶道:“对对对!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就说我没看错唔——” 兰壶跺了跺脚,捂着鸣金的嘴,急道:“你小声些!” 若是主上还没追到姑娘,听到他们在这乱嚼舌根子,可有的受了。 街上有许多年轻男女月下漫步,人人手里都握着一枝芍药。 看她目光好奇,奚鹤卿抿唇,可他还未开口,便被人先截了胡。 “公子!”一位穿着鹅黄长裙的姑娘拦在奚鹤卿面前,面色红的像是要滴血,“这个给你!” 那姑娘嗫嚅出声,举着手上芍药,脸上热的快冒烟儿。 女儿家的娇怯一览无余。 奚鹤卿不敢去看卷耳的眼睛,他只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娘,眸子里酝酿风暴,快把那小姑娘吓哭了。 身后的兰壶默念完了完了,这姑娘怕是要倒霉…… 奚鹤卿的眼光像是要吃人。 几个人思绪沉浮也不过片刻,他们回过神来,却发现卷耳正盯着那位姑娘手里的芍药默不作声。 在鸣金惊恐的眼里,卷耳接过了那姑娘手里的花! 她笑着,“多谢,我替他收下。” 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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