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张脸上不施粉黛,眉毛弯弯,阖着的一双眼睛引人无限遐想,皮肤嫩生生的,宛若豆蔻梢头春日樱花。 她头上的花冠带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时间来不及,随手带上去的。 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缚着。 奚鹤卿目光幽幽审视着她。 这人,显然不是沈素薇。 奚鹤卿伸手,苍白枯瘦的手拿出来她嘴里的棉布,又解开她手脚上绑着的麻绳。 他倒不觉得这些由他来做,有些纡尊降贵。 做完这一切,奚鹤卿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等着。 …… 不知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奚鹤卿掀起眼皮,侧头看床上的人。 那双澄澈瞳眸里先是震惊,再是了然,最后平静下来。 奚鹤卿讥笑不语,森然看着她。 他在等她解释。 卷耳看着坐在桌案那头的奚鹤卿,和他身边桌案上的果子。 她斟酌片刻,柔声开口。 “司主,吃点果子,降降火吧。” 第49章 奚鹤卿(2) “……” 奚鹤卿抖了抖袖袍上的烛光,那双眼睛狭长上挑,鼻梁挺直如山脊,薄唇开合,吐出来的字眼却冰凉。 他眯眼审视卷耳,“你怎么在这?” “看不出来么,被抓来的。”她摸了摸自己清淤的腕子。 奚鹤卿闻言睨她。 卷耳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东西,眼睛微亮。 提裙下床,卷耳走到桌边抱起那盘车厘子,道:“尝尝?” 奚鹤卿眯了眯眼,抬手,拿捻了一颗饱满鲜红的果子放入口里。 牙齿碾过,甘甜的果肉纠缠在舌尖,一路甜到嗓子眼。 卷耳看他喜欢这果子,便把玻璃盏放在他手边,说,“可巧呢,我只是喝了口茶,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了。” 看奚鹤卿抬起眼皮瞧着自己,手却伸向那玻璃盏里的果子,卷耳眼睛弯了弯,“这世间万物变化,自有其缘分定理,想来我与司主便是缘分。” “……” 狗屁不通的歪定理。 听她说完,奚鹤卿扔了手里捻着的果子,鲜红的果子落在他脚边,他抬脚,碾碎。 汁水在他脚底四溅,奚鹤卿声音有些不耐烦,讥笑道:“少跟我扯,以你的能耐,能轻易被抓去?” 他抬手抖了抖袖袍,袖子顺着他手臂滑下半截,奚鹤卿伸手捏着卷耳的脸,危险道:“你又想干嘛?” 她仰着头,白生生的脖子暴露在他手下,像是随手就能折断这纤细生命。 奚鹤卿声音低柔,像是蛇吐信子似的,让人不由自主的腾起危机感。 可她一点都不怕。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这个摸不清的别扭性子。 卷耳的脸在他手里被捏出个包子形,她嘴撅着,“我哪敢啊,我真的是被抓来的。” 她就不信在这堂堂司府,他奚鹤卿的地盘,真能让人偷梁换柱,换了新娘? 除非他早就知道,并且有意促成。 奚鹤卿挑眉,手里动作松了松,嗤道:“是么。” 烛火缠着青烟落在她眼瞳,恍惚间,那眼睛仿佛真的透出猫儿眼的幽光。 奚鹤卿目光闪闪烁烁。 不知过了多久,奚鹤卿就那样审视地盯着她瞧,半晌,嗤笑道:“娶错了就娶错了吧。” “?” “我瞧着你倒是比那个沈家小姐漂亮许多。”他嗓音懒糯。 “?” 她的表情像是噎到了一样,有些惊地看着奚鹤卿。 “你没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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