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沉沉,像是藏了小漩涡。 两个人的身影在路灯映照下纠缠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这一年的卷耳长发将将及腰,从来未变的青柠香散在她身旁,邵斯承喝了酒,眼前景色像是兑了水的画,迷蒙拉的老长。 “邵斯承,我一辈子都做你的耳朵吧。”卷耳温声道。 良久,他声音低哑,“好。” 如果对方是你的话,好像这样的缺陷,并不是那么难以诉之于口。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到家,卷耳废了好大的力给他扶到床上,给他脱了鞋子,卷耳直起身捶了捶腰。 自从他们俩在一起后,邵斯承死皮赖脸让卷耳过来他房间一起住,她不肯,最后两人各退一步。 周一三五卷耳过来,周二四六七卷耳自己住。搞得像是皇帝宠幸嫔妃一样。 今天是周五。 卷耳把喝得醉醺醺的人扔在床上,起身打算去给他煮解酒汤。 她没走两步,邵斯承回光返照般突然坐起,卷耳被他拽的一个踉跄,直直扑在他身上。 有的人天生柔软,抱着她,像是抱着一朵软绵绵的云。 卷耳眯了眯眼,“邵斯承,你没醉?” 他两只手抬起来,眸光清明,却不答她的话,揽着卷耳压向自己,“你不想?” 她低头睨他,“不想。”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温饱思**,卷耳真想知道这人满脑子都装的什么。 “别矜持。”邵斯承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触到她柔嫩的腰,顿了两秒,低头用牙齿叼住她白色短袖下摆,慢慢往上掀。漏出她平坦白皙的腹部。 “你属狗的吗邵斯承。”卷耳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身上的人。无奈又好笑。 “嗯,汪。”他俯身亲了亲她小腹,呼吸滚烫。 卷耳白色短袖被他掀到胸口,他衣服脱了一半,控制不住之前,卷耳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邵斯承,今天我生理期。” 他手掌放在她滑腻腻的腰上,黑瞳落在卷耳身上。心底腾起欲念被她哗啦一声扑个凉。 静了半晌。邵斯承豁然起身。 …… 直到洗手间传来他闷沉沉的哼声,卷耳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尽量面色平静。 邵斯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卷耳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但他怎么看都觉得她在笑话自己。 “决定去首都?”她换了个话题,让自己的视线往别的地方看,忽视他滴水的肌骨。 邵斯承缓了口气,他带好助听器,额发垂着滴水,闻言挑了挑眉,“舍不得我?” j城离首都900公里,对他们来说,是真正的异地恋。 卷耳四平八稳,“没有。” “呵。”邵斯承嘴角笑意加深,“别装了。” 暖色的吊灯打下来,给一切都镀了一层柔光,他像是开玩笑一样,说着他的打算。 “首都多好啊,以后你也可以去那边发展,继续读书或是工作,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 “嗯,有了孩子,对他的教育也更有好处。” 他在念叨着两个人的未来。 许是喝了酒,他声线比平时温柔很多,可依旧磁性感很强,像是在白瓷罐里,撒了一把细碎的糖。 邵斯承说了半天,才注意到卷耳托着下巴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他莫名其妙。 卷耳笑眯眯的,“就是觉得你认真规划我们未来的样子,真的好帅。” 她眸光流转,里面全是小小的崇拜和爱。 邵斯承看了卷耳半晌,突然说,“我爱你。” 邵斯承很少这样直接,卷耳看着他郑重的神情一愣,“今天什么节日?”干嘛突然这么奔放。 她有点不适应冰山化成气泡水的感觉。 邵斯承笑了笑,三分调笑七分温柔,酒早就醒了大半,“这句话并不是只有节日才可以说。” “我时时刻刻爱你,如果你喜欢听,我可以天天说。” “卷耳,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卷耳忍不住笑,眉眼弯弯。 后来的许多年里,卷耳跟他吵过架,拌过嘴,常常因为他乱扔的袜子而骂他,也常因为淘气的孩子而抱怨。 可她依然记得当年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邵斯承笑着说很爱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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