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捏住陈溪喉咙,把她拎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身白衣的姑娘此时狼狈不堪,陈溪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心下冰凉又绝望。 书白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陈溪狼狈的趴在地上,唇角还挂着殷红的血,他目眦欲裂,“别碰她!” 手里快速结印,书白掌风凌厉向藤妖袭去,眼见攻势将要落在房琛身上,陈溪却突然惊恐道:“不要伤害阿琛!” 那藤妖和房琛在一个身体里,陈溪怕房琛有什么意外。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冲过来挡在藤妖面前,书白来不急收手,只收回三分的力,掌风堪堪擦过房琛,书白也被这力道反噬,呕出血来。 那藤妖桀桀笑道:“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我如今和这小子共体,他这**凡胎,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你一掌!” 书白眉目一厉,十五月光下,他心肺像是被撕扯着,可面上不显分毫,听到藤妖的话,书白凉薄一笑,“你觉得,我会在乎?” 说话间,他五指化作枯骨,掌心生花,妖冶致极。 藤妖先是一愣,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没想到这洪湖还有能活死人的白骨精,早知如此,我便不要这没用的**凡胎了。” 若能挖了白骨精的心脏,再剥了他这一身的皮囊,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书白唇间洇血,闻言冷笑,“你也配?” 骨间生花,书白倾了全部妖力,忽视那股像是要命的痛意,书白瞬间移到藤妖眼前,五指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的是,房琛的面色也逐渐灰白。 藤妖选了他做宿主,便是同生死。 那藤妖受了刺激,尖啸出声,而此时房琛的身体破开一个又一个的洞,里面密密麻麻长出数不尽的藤蔓。那些藤蔓像是长了眼睛,疯了一样死死缠住书白。 绿色的液体和房琛的血液混在一起,空气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陈溪看着空中仿佛要同归于尽的两个人,崩溃大喊,“不要!不要!书白你不要伤害他!” 她怕极了,看着房琛破败不堪的身体,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而空中和藤妖缠斗的书白听到陈溪的话,嘴角牵起一个苦笑。 不要伤害房琛。 那他呢,就该死吗。 房琛的身体装不下藤妖澎湃的妖力,他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一般涨红,书白掌心两生花不停,纷纷向藤妖袭来。 这是第一次,书白没有按陈溪说的做。 眼见书白妖力愈盛,房琛的身体涨大了整整一倍,随时都要爆体而亡,陈溪喊道:“书白!你不要伤害他,阿琛死了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书白闻言,手中结印微不可查的一顿,却让那藤妖钻了空子,碗口粗的藤蔓瞬间挣脱书白掌心,朝他的心脏袭来! 月光如水,书白妖力枯竭,再也掐不出两生花。 死亡的气息逼近,可书白却觉得有点可笑,还有些累。 对陈溪来说,不管书白和谁对立,最终被放弃的那个,永远是他。 洪湖百姓如此,房琛更是如此。 他脑海里最后想着的,竟然是奇怪卷耳怎么还没跟上来。 藤蔓钻心的前一刻,空中似有一张巨网落下,泛着金光的箍妖锁死死缠在藤妖身上,掣肘着的书白力道一松。白衣翻飞间,那道身影极速从高空中坠下。 书白耳边响起尖利的风声,可只不过一瞬,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卷耳手中符纸飞出,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落在房琛的身体上,里面的藤妖声嘶力竭,“你们以为杀了我这具身体就可以活了吗?哈哈哈哈不可能!” 那颗头颅缓慢的对上陈溪惊恐的双眼,“你这情郎没了心脏,最终只会爆而亡!唯一能救他的方法便是剖了这白骨精的心脏,剥了他的皮肉给你的情郎。” 陈溪震惊的看着他。 箍妖锁逐渐把藤妖从房琛的体内抽出,死亡的前一刻,他桀桀的笑声还响在三人耳畔。 “不是说人最重情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为了你这情郎,亲手剖了那白骨精的心脏!我等着!我等着!” 卷耳揽着书白从空中落地,他浑身是血,整个人根本站不住的往卷耳身上栽。 “诶诶诶?白骨精你没事吧?” 书白两只胳膊僵硬的垂在身侧,白骨僵直惨白,上面淋漓着鲜血。 卷耳急的眼睛都红了。 十五月夜,卷耳最清楚不过对妖鬼来说有多么难熬。 便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都会痛苦万分,何况今晚他倾尽全力的去和藤妖拼命。 书白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的靠在卷耳身上,他呼吸有些困难,眼前血红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 可他听得清楚。 卷耳双手环着他的腰,声音急切,“白骨精,你疼不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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