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来吧。” 一个令人意外的声音响起,语调平静沉稳,他们回过头,就看到刚才谈论的人出现在眼前。 “亚德利尔?” “我们的黑豹小公主醒了啊。” 亚德利尔不理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前,在中年男人怒视的眼神中蹲下身,他手上还有被钉子贯穿的伤口,那双白净修长的手伸出锐利的指甲,一点一点剖开父亲的胸膛。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父亲不是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前一秒还很愤怒,要扑上来咬死他,现在却解脱地、欣慰地看着他。 可他还是在哥哥与父亲之间,选择了哥哥。 他一句话也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鲜血淋漓的心脏捧在手心里,男人安静地合上了眼,亚德利尔沉默了片刻,对他们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死透了。”瑟洛满地打滚,“我感受不到他的灵魂,可以随意控制这副身体了。” 大家舒了口气,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躯体完全溶解,灵魂也消散得支离破碎,那把匕首落在地上,被克莱恩捡起来,递给可因。 “让我看看你的脖子。”他捏起她的下巴,白皙脖颈上的青紫指痕格外刺目。 “克莱恩医生的药很管用,”亚德利尔摸摸手上的伤痕,“但是会有一点疼。” 可因的嗓子都哑了,哪怕是疼也叫不出来,呜呜咽咽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崽,抹药的时候疼得直往他怀里钻,被酸溜溜的米迪亚扯了出来,架住手臂。 “医生,这样是不是方便多了。”米迪亚扯出一个笑。 克莱恩翻了个白眼。 那边卡斯利尔被喂了药水,又用魔法治愈了他破碎的内脏,勉强有点力气变回人形,躺着看了一会亮堂的、破顶的天花板,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动了动身体。 亚德利尔向哥哥伸出手:“能起得来吗?” 卡斯利尔点头,搭着他的手起身。 迦兰晃着尾巴问他:“你怎么变弱了?” 卡斯利尔想起这些天被关在屋子里看的书,得意地说:“在爱里变脆弱是常有的事。”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垂下脑袋,圆圆的兽耳红了大片。 迦兰嫌弃得不行:“……也变恶心了。” 维希递给卡斯利尔一团纱布,他自己给自己包扎,咬着绷带绑左手的伤口,忽然记起一件事:“孩子们呢?” “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迦兰精明得很,“还没通过考核期,不配做父亲。” 维希配合地点头,又把小黑小白圈进自己的影子里,小心眼地不让他们看到。 “有这种规矩吗?”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觉得他们对自己有些排挤,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 最重要的是可因…… “呜呜!”她的眼睛又红了,伤到气管没办法开口说话,只用眼神暗示他,示意自己被忽略,佯装非常生气。 她会撒娇,会主动求欢,还会生气,不看人脸色,卡斯利尔怔愣片刻,随即发出快活的笑声。 “真好,我们的可因有脾气了。” 然后她就被米迪亚扛起,扑闪扑闪的骨翼带着她飞向高空。 “喂,我们要逃走了,准备好了吗?” 可因低头,看到他们都表示没问题。 除了黑德尼尔出不去,怪里怪气地说:“我还在这呢,你们得想办法把我也带走。” 当时提出的代价是要让她留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围杀了前任首领,接下来要怎么办?按规矩,是要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留下最后一人的。 黑德尼尔很遗憾,只能放她离开。 可因朝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迦兰也说:“一区和我的利益挂钩,我会经常带她来的。” 少年摆摆手,略显老成的背影消失在画框中,泛黄的纸张显出他的身影。 “抓稳了。”米迪亚拍拍她的屁股,振翅一扇,便向高空冲去。 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轰隆”一声宛若雷鸣,摇摇欲坠的塔楼完全损毁。 闪烁的玻璃碎片像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血红的天空似是漏下了一滴滴淡金色的光,犹如一首轻快悠远的安魂曲,指引着他们的远方。 一区最盛大的庆典上,仪式举办得满目疮痍,一地鸡毛,尘土与鲜血飞扬,就连象征一区最高权利的高塔也倒塌,但——那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新的故事由此开始,旧日的沉疴至此告终,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 完结撒花!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