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粒金瓜子呢……” 薛明珠捏着自己的衣角。 怕自己给薛母添麻烦,想贡献出自己的小金库。 虽说他爹现在成为了宁安将军的幕僚,家里每个月有了稳定的收入了,可是,从年礼上就能看得出来,她家的支出也相对的提高了。 薛母管着家里的帐册也并不容易。 薛母自然是知道小明珠的那粒金瓜子的,她一直让小明珠自己留着。 若是以前,她的小明珠哪里用得着操心这些? 薛母摸了摸薛明珠头上的小揪揪,“我家小明珠说的对。这些娘自会安排的,不用你的金瓜子……” 第一个新年呢…… 不管怎么说,她家都是这一批流人中混得最好的一个,送些年礼就送上一些吧,好歹让他们把第一个新年过下去。 至于人家能不能领她这个情,薛母也不在乎。 她只做她觉得对的事情!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薛母的性格是那种风风火火的类型,想到了就去做。 第二天便又让薛成林赶着马车,带上薛明珠去内城买粮食布匹去了。 第三天便带着薛成林和薛明珠挨家挨户的送年礼去了。 薛母知道流人们的生活状况,因此,那些八色礼盒、绸缎彩锦之类的,薛母一概没买,她买的都是非常实用的。 布是结实耐用的湛江布,每家半匹。 二和面、棒子面每家三斤,大米、白面各一斤。 白菜两颗、肉半斤。 过年了,总得包上一顿饺子不是? 这些流人之中,过得还不错的是城门将孙家。 薛母带着薛成林和薛明珠送年礼时,看见孙家人女的正在贴窗花,男的则在扫雪,不大的院落,却收拾得格外整齐干净。 孙家女人用衣摆擦着衣,热情的想让薛母进屋聊天。 薛母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道:“还要给其它人家送年礼呢……这份儿是给您家的……” 对于自强不息的孙家人,薛母很看重,语气也很客气。 人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说不定哪一天,人家就回了京城,而她们薛家还在宁安呆着呢。 “薛夫人,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孙家女人看着这些年礼,说心里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这些东西正经是她们家急需的东西。 他们家人多,吃的也多。 府衙领的救济也就是勉强够吃而已,连吃饱都难。她们也在犯愁过节时吃什么?总不能在宁安的第一个春节就凄凄凉凉的啃窝头吧?! “孙夫人,您客气了。您家人多、地也多、男人又能干。只要挨过了这个冬天,明年春暖花开时,这日子肯定是能过起来的……”,薛母笑眯眯的道。 因为孙家人人品不错,薛母难得有兴致的与她家多聊了两句。 送完了孙家,薛母又去了唐家。 唐家的老太太确实不太好了。 从薛家借到钱后,唐太常就去请了保仁堂的大夫来家里看诊,请了几个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了,让给老人家做点好吃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老人家就想吃口饺子,唐太常正要出门去饭馆买份儿饺子呢。 薛母叹着气将年礼递唐太常,道:“这里有白面、菜还有肉……总要自己学着点……”,否则,有多少钱都不够花啊……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唐太常对着这堆东西若有所思。 他知道薛夫人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学着做饭、学着生活。 夫人去了、若是老母亲也去了,他家便一个女眷也没有了。 她娘总说君子远庖厨,可是,他家已经一个女眷都没有了,也不能总买着吃吧?那点儿救济哪里够用? 良久之后,唐太常拎着这些东西转回了屋,去了厨房。 薛母又走了几家后,最后,去的云家。 不是薛母故意最后一个来云家,实在是因为云家住在街的尽头,谢家第一,云家倒数第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