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世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在朝臣中素有贤名……而瑞王世子独断多谋,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亦是君王之材……” 想通了前前后后的薛宗羲,神色早已恢复了平静,语气波澜不惊的直言两位世子的为人品性,无一句主观臆断,平铺直述,不带丝毫个人情感。 似是对害薛家至此的庆王世子与瑞王世子无丝毫怨恨一般。 宁安将军目光深邃。 他可是听说薛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差一点命丧在流放途中……薛宗羲是真的不恨吗?还是不敢? “这两位无论谁当上太子,都是宁国的幸事儿……” “而无论谁成为君王,咱们这些当臣子的不过也就是一个‘忠’字罢了……”,谁能成为君王又有何关系? 薛宗羲笑眯眯的宛如佛陀一般,让人摸不透他的深浅。 有些意思…… 邓睿虎目中精光暴涨,“那依子衡来看,谁会成为太子?!” 问题又绕回来了。 薛宗羲又笑了,“他们谁也不会是太子!”,语气温柔无害,却极其坚定。 饶是宁安将军这样性格坚毅的人都不禁被薛宗羲的话震得身子微动,全身气势为之一变,那股迫人的压力带着战场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慑人胆寒。 “为什么?!” 宁安将军语气沉沉。 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不是太子,还有谁有资格成为太子?! 薛宗羲……你可是在信口雌黄?! “直觉!” 薛宗羲无所谓的笑笑,甚至还有心情道:“大将军可有兴趣与薛某赌上一把?!”,和善的笑意之下隐藏的是冰凉的恨意。 庆王世子与瑞王世子害得薛家流放宁安,害得他的小明珠差点死在流放途中,薛宗羲如何能不恨这二人?! 若是他心中没有那个猜测,也就罢了。 既然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鹿死谁手?! 那可就真的不一定了。 “你对当今圣上竟如此有信心?!” 良久之后,宁安将军才卸了身上的气势,慢慢的说道。 现在的情况摆明了就是当今圣上这是铁了心不想将皇位传给外人,哪怕频繁留宿后宫,也要生个皇子出来。 据京中眼线所报,圣上身体还算康健,再活上个五、六年,没有问题。 这一切……真的能如圣上所愿吗? 宁安将军眉头微蹙。 “若真有那一日,大将军是衷心于幼帝,还是新帝?!” 薛宗羲似是无意问出的。 宁安将军虎目微眯,沉声道:“自然是幼帝!” 立嫡立贤。 若是圣上自有皇子,那自然名正言顺的就是天下之主。 宁安将军也是铁杆的保皇派。 一向对孝帝忠心耿耿,深得孝帝信赖。 薛宗羲就是知道,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好巧……薛某也是!”,薛宗羲淡淡一笑。 庆王世子与瑞王世子皆与薛家有仇,若是这两位上位,那他们薛家一辈子也别想离开宁安了。 可若是他的猜想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只要那人上位,薛家离开宁安回归京城,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宁安将军眉头渐渐舒展,看着薛宗羲,目光中带着满意,“子衡不愧有状元之材,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恰巧本将军身边缺个处理公文的幕僚,不知,子衡是否有意啊?” 薛宗羲双手抱拳,笑得越发像个佛陀,“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于是,宁安将军府的赏雪宴上,众人发现宁安将军只是出去醒了一趟酒,回来后,身边便带了一个人,还安排在了上首,对外介绍说是自己府中幕僚。 唐太常惊奇的发现,那个幕僚竟然就是刚刚还坐在身边的薛宗羲。 看着意气风发、左右逢源的薛宗羲,唐太常脸都气绿了。 他在这里拼命表现,左一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