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端午的天儿热得很,她这一身布料迎风吹吹就会干了。 薛爹爹也在打理着自己的卫生。 “去吧,有事儿就叫爹。” 薛爹慈爱的摸了摸薛明珠的头顶。 走了一个半月了,能有这么一次洗漱的机会很难得。 薛爹也想让薛明珠松快松快。 薛明珠光着脚“哒哒”的跑到了大石之后,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后,先放下自己的小草鞋,掏出薛母给编的鞋垫,在水里搓揉了一下后,晾在大石上。 又将沾满尘土的小草鞋在河里涮涮。 薛明珠不敢使劲儿。 她的这双小草鞋还是她娘在大理寺女监时给她编的呢,虽说她娘的手艺很好,小草鞋精致又结实,可是,再精致它也只是一双草鞋。 虽说她一天中有一半儿的时间,是在她娘和她哥的背上或是怀抱中度过的,但是,还有一半儿的时间她是要用走的,她的小草鞋早就磨损得很严重了。 所以,薛明珠根本就不敢使劲洗它,生怕直接弄散了,就穿不了了。 草草的涮了涮也同样晾在了大石头之上,让暖热的阳光晒着上面的水渍。 挺奇怪的,她娘怎么没想着再给她编一双草鞋? 怕是太累了,给忘了。 算了,她再穿得小心些就是了。 洗完了草鞋,再搓搓脚丫。 这小脚丫还挺漂亮,雪白纤纤,指甲粉嫩如花蕊。 拥有这么一双漂亮的小脚丫,薛明珠美了。 再洗洗小腿小胳膊,坐在温热的河水里洗洗肚皮……总之,薛明珠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一边非常快速的洗洗搓搓。 最后洗完头后,薛明珠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 呈大字形躺在大石头上,让太阳把她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晒干……嗯……正面晒完了……翻个身……再晒晒背面…… 薛母回来,远远的就看见一块大石头上她家小丫头披头散发在上面反复烙饼,气得几个箭步就上前将薛明珠揪着耳朵给提拎下来了,“谁让你洗的?!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你知不知道?若是让人看见可怎么得了?就算没人看见,这衣服潮乎乎的晚上感冒怎么办?!” “老爷,你是怎么看的明珠?!” 薛母一腔怒火冲着薛爹爹而去。 薛爹爹立刻赔着小心,谄媚的笑道:“我看这天儿挺热的……咱明珠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所以,怎么说呢? 爹爹看娃儿,活着就好。 “我洗的时候很小心的,没脱衣服,穿着衣服洗的,没人看见……娘……娘……您轻点……耳朵……耳朵要掉了……” 薛明珠在薛母的手下就像只活蹦乱跳的虾子,正在努力拯救自己的耳朵。 薛母摸了摸薛明珠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了大半,这才消了些火气,松了手,冲着薛爹爹大吼道:“快生火,给明珠烤烤衣服。” 这若是不烤得干干的,身上存着湿气,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他们可是在流放途中,若是病了,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买药?! 薛爹爹自知理亏,不敢说半个字,乖乖的帮着生火去了。 见薛爹爹去生火,薛母用耙子般的大手化为五齿梳,为薛明珠梳着双环髻,扯得薛明珠头皮疼,还不敢吱声,等双环髻梳完,薛明珠又是那个可可爱爱的小明珠。 薛母剜了薛明珠一眼,用小破锅去河里打水去了。 做饭! 薛明珠摸摸头上的双环髻,扎得太紧了,头皮疼……耳朵上也火辣辣的……她真是为了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啊…… 偷偷摸摸再去看看谢孤舟,却没有河边再看到谢孤舟。 用目光四处找找,也没有。 这个时候,已经有零零星星的人回来了,有的采了野菜、有的采了野果、竟然还有人真的掏到了鸟蛋……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收获来改善一下自己的晚餐,整个营地都喜气洋洋的…… 那些押送他的差役更是不会亏待自己。 玉河与丰润的差役们交接了,欢天喜地的回去过节了。 丰润的差役们知道自己是不能在家过节了,特意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在路上吃。 此时,熊熊的篝火里正烤着全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