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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易佳夕并不肯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

    梁霁辰的衬衣宽大舒适, 还有沐浴后沉稳的木质香调, 像他的拥抱那样让人安心。

    她不肯穿,懒洋洋地和梁霁辰耍赖, 还拿腿去勾他的腰。

    低头一眼, 就想起昨夜她娇娇啼啼,活色生香的样子, 让人想疼她到骨子里。

    轻了不够,重了怕她哭。

    虽然最后还是哭了不少。

    这会儿她又不知死的乱来, 眼珠子里的笑意带着钩子, 全然忘记了昨晚是怎么求饶的。

    易佳夕可以没有分寸,梁霁辰不行。

    外面还有人。

    梁霁辰深吸了口气,掀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给易佳夕端进来一份烧麦,拉开窗帘, 很快又转身出去, 在客厅和薛玮谈事情。

    雨仍在下着,比昨夜小了些, 酒店房间正对着一条湖, 远处看来朦朦胧胧, 湖心有亭, 远处有山, 颇有江南景致的韵味。

    大概是前几天下过雪,湖心亭翘起的檐上堆着一点残雪,像是上帝别有用心,又恰到好处的点缀。

    别有用心, 又恰到好处。

    这世界上还能到哪儿找这样的好事?

    奇就奇在,两桩好事赶在了一起,多亏了昨天脑子一热,才成全了她,能够安静坐在房内听雨赏景,顺便填饱肚子。

    薛玮买来的烧麦装在一次性纸碗中,颇有市井生活气,油大,料足,香菇丁和牛肉粒给的实惠大方,糯米又香又粘,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腻嗓子。

    想也知道这份早餐是薛玮买给自己的。

    梁霁辰应该不喜欢吃这些。

    易佳夕把碗筷放在一边,拿起手边的米浆喝了口,起身光着脚踱到窗边,眼风不期然向地上轻轻一扫,看见床底下扔着的那东西。

    这一下,她猝不及防,米浆倒灌进气管,她促然咳嗽起来。

    有脚步声靠近,是梁霁辰进来了,他帮易佳夕拍背,她并不领情,反而指着床下那东西,边咳边说,“你怎么给扔那儿了?”

    梁霁辰看了眼。

    他无话可说,面容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那时候没看清,扔偏了位置。

    昨夜里两人几乎没分开,哪有功夫分出眼神给床底下?

    不知是呛的还是怎么,易佳夕一张脸刷上红色,白里透红的,粉白漂亮,梁霁辰先是走过去把地板上的东西拾起,扔进垃圾桶,原路返回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

    易佳夕脸更红,忙不迭地躲开,“脏!”

    其实她看清了,梁霁辰用的是另一只手,她今天心情十分愉快,越发的促狭,故意捉弄他。

    梁霁辰果然上钩。

    他搂上来,把人往怀里带,用了十分的力气,气息低低地伏下来,“说谁脏?昨天怎么不嫌?”

    易佳夕吃吃的笑,头发都蹭他身上。

    她心中暗自感叹:男人就是男人,再正经八百,一旦亲密过了,破了那道障碍,到底是凡人肉胎。

    他不用人教,自然懂得反客为主。

    这会儿梁霁辰也不忌讳有人在外面,搂着易佳夕不肯松手。

    “你包里怎么会有那东西?”梁霁辰还是忍不住问。

    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开明,很多时候,他都表现出固执和占有欲强的一面,甚至在昨晚上,除了初次的生涩,其余时候他都要占据主动方。

    易佳夕捏捏他绷紧的手臂,语气轻松,“放在包里招桃花的,relax~”

    不记得具体时间,大概是哪次和宋丛筠他们吃饭时,记得席上有人说这样可以招桃花,就开玩笑的一人发了一只。

    刚好是昨天提的那只包。

    “无聊,”梁霁辰这样评价,又问,“什么时候放的?”

    “上个月?”大概是吧。

    梁霁辰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闷,“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了。”

    易佳夕忍不住笑,两只手捧起他的脸,觉得他吃醋的样子好玩极了,“所以把你这个宝贝木头疙瘩给招来了啊。”

    “迷信,”梁霁辰把易佳夕抱起来抵在墙上,“我从来不信这个。”

    “那你信什么,”易佳夕的手柔柔地贴上他,轻柔的抚动,有节奏,带一点力度,“你的真理是什么?”

    梁霁辰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从他的表情上看,分不清是痛苦多点,还是愉悦更多。

    时间的流速忽然变慢,她掌控,她也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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